晏塵想了一下, 蘭斯洛特的微笑確實詭異, 現在這種情況他絕對不對勁, 安撫他的情緒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那好,麻煩你們了。」
胥壇揮了揮手:「不麻煩, 我的工作。」
他轉身朝著自己正在檢查尤金屍體的同事那邊走去,只看了一眼就注意到了拿著槍的同事。
「這是什麼型號的?」
同事搖了搖頭:「不清楚型號, 但是槍柄處刻了卡特家族的族徽……」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猶猶豫豫地抬頭看了胥壇一眼,隨後迅速挪開視線,轉身湊到另一個警員面前去參加線索搜集了。
胥壇望著手中的槍發呆,法醫卻突然出聲:「是自殺,子彈從心口打入,一擊斃命。」
他聞言指了指尤金胸口的傷,然後將那個血洞展示給胥壇看,胥壇「嗯」了一聲:「我去問問他們怎麼處理。」
他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看相冊地蘭斯洛特和陪在他身邊的晏塵,嘆了口氣走過去敲了敲桌子。
「雖然很不想打攪你們,但是先聽我說。」
蘭斯洛特和晏塵抬頭,兩張沒有表情的臉同時抬起看著他,成功讓胥壇的話卡在喉嚨里。
他揉了揉太陽穴:「初步檢測來看尤金·鉑爾曼並不是死於他殺,現場沒有打鬥痕跡,他也沒有掙扎的痕跡。」
「周圍也沒有精神力殘留,尤金的等級不低,如果只用槍械的話根本打不死他。」
他這話說的已經是較為含蓄了,其根本的意思就是——尤金是自殺的。
但是蘭斯洛特似乎並不滿足於這個答案,他難得從那種詭異溫和的情緒中抽離出來,看著對面的胥壇:「兇器呢?」
胥壇將手從背後拿出,將手中的槍遞給他。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用卡特家族專屬的槍械自殺,但是他的死因是可以確定的。」
蘭斯洛特點頭表示知道了,他開始翻看那把槍,過了一會兒他對胥壇說:「我帶走可以嗎?」
胥壇猶豫了一下,按道理說是不允許的……但是鑑於死者是自殺,這件事情警署插不了手。
「可以。」
「謝謝。」一句毫無感情的感謝。
胥壇走之前還想起來一個事情,他又轉回來:「對了,他的屍體……」
「我們自己處理,謝了,下次有事喊我,義不容辭。」這句話是晏塵說的,胥壇也就沒繼續追問。
他和晏塵簡單道了別就直接出門準備回警署了,只是他怎麼想也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
尤金為什麼要在現在這個節點自殺?
如果是為了二十年前那件事,為什麼不當場就殉情?
想不明白,但是還是得和盟友提一嘴。
他上車之前給托因比發去了消息,拜託對方去查一下這件事是否有隱情。
「唉……奇奇怪怪的……」
胥壇搖著頭上了飛行器離開這裡,房間內只剩下蘭斯洛特和晏塵,還有長眠的尤金。
蘭斯洛特隨手在沙發上扯了一塊墊布,將槍裹起來,塞到了那個保險箱裡,將箱子合上,然後和相冊一起遞給晏塵:「你拿著,我去抱他。」
「不需要我幫忙嗎?」
晏塵一手相冊一手保險箱,看著直接將尤金打橫抱起的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搖搖頭:「去後花園。」
晏塵不知道後花園在哪裡,但是蘭斯洛特知道,他只需要跟著他就行了。
晏塵發誓這是他來到這裡為止見到過最整齊、最漂亮的一個花圃了,最中間似乎是一個墓碑。
蘭斯洛特將尤金放下,他伸手擦了擦墓碑,卻發現這塊墓碑很乾淨,別說灰塵,它甚至有些反光。
大概是某人經常擦拭吧。
「這是我雌父的……墓碑,但是裡面是空的。」
蘭斯洛特跪坐在這裡,四周都是盛開的花,花香撲面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本體是蝴蝶,晏塵竟然也有一瞬間的沉迷。
「都是我雌父種植的,看到外面那些花,我以為這裡也會和外面一樣呢。」
他話語間帶著些笑意,說完這句話他就起身鑽入了花圃之中,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兩個鐵鍬出來,扔了一個給晏塵。
「快點來幫我挖,不許偷懶。」
晏塵聽著他帶著調笑的話,嘴角卻是怎麼也上揚不起來,但是他還是陪著蘭斯洛特一起開始挖坑。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