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猶豫豫下了飛行器,敲響了格雷沙姆的門。
門開的很快,他低頭,面前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格雷沙姆·卡特,和資料上一樣,看起來是個溫和有禮的翩翩君子。
「冕下來的可真快。」
格雷沙姆轉身給他讓開一條道:「跟我來吧。」
說罷,他也沒有管晏塵是否跟上來,只是自顧自地走向了會客的正廳,步履款款,墨綠色的長袍如雲滾動,地面上留下一連串的血跡。
晏塵注意到地面上的血跡,卻是默默收回了視線。
不該管的不多問。
跟在格雷沙姆的背後,他來到了這間復古的會客廳內,心平氣和的坐下,格雷沙姆給他送上一杯茶。
晏塵接下,卻只是將它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並沒有任何想要飲用的趨勢。
「我沒下毒。」
格雷沙姆端起一杯茶,朝著他露出一個微笑。
「我不渴,謝謝。」晏塵自從進入踏入這座城堡就感覺渾身不舒服,但是他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就是感覺渾身刺撓,雙腿控制不住地想跑。
「篤篤——」
晏塵的尾勾在地上點了兩下,發出沉重的聲音,似乎在昭示著自己的不高興。
「抱歉,它……有自己的想法。 」晏塵頓時感到一陣尷尬直衝頭皮,他衝著各類山脈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
對方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進門時的笑臉,就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改變,格雷沙姆道:「很正常,雄蟲和他們的尾勾就像是兩種生物。」
格雷沙姆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語氣溫和:「不知道冕下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提到這個,晏塵可就來勁了,反正他也不想多待,速度說完速度走,只是期間需要提防一些,避免因為談話談崩了打起來。
「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些疑問,思來想去只有卡特閣下能夠解答。」
格雷沙姆輕飄飄地抬眼看他:「但說無妨。」
晏塵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放在桌子上,而後將手收回來,盯著格雷沙姆的臉,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東西。
但是他失敗了,格雷沙姆就像個有固定程序的假人,臉上除了微笑就沒有別的表情,墨綠色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他,有一種說不出的陰冷和溫柔。
詭異又瘮人。
格雷沙姆看到手槍的時候也沒有多大的驚訝,他當時離開鉑爾曼家族的時候看了手槍一眼,特地將其留下就是為了蘭斯洛特回來找他。
雖然蘭斯洛特沒來,但是晏塵來了也是一件好事。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別怪我,這只是我和鉑爾曼之間的交易罷了。」
格雷沙姆甚至沒有仔細去看那把手槍,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柔聲繼續道:「他為我提供一些資料和金錢,我答應送他去和貝蒂·阿諾德團聚,就是這麼簡單。」
晏塵自然是不相信他的鬼話,他並不認為尤金會提出如此奇怪的請求。
不僅僅是晏塵在關注格雷沙姆的表情,格雷沙姆同時也在暗地裡觀察著晏塵的情緒,當他看到晏塵臉上明顯不相信的神情時,差點沒維持住臉上的假笑。
「冕下,請不要以您的眼光和閱歷來評判我們這些老年蟲的想法,尤金在算計什麼我想您應該十分清楚。」
尤金死于格雷沙姆的手下,毫不知情的蘭斯洛特不會對格雷沙姆產生什麼殺意,甚至能和他好好相處,當然這只是尤金的想法,事實如何恐怕只有原本世界線的蟲才知道了。
簡單來說,這也是尤金用來保護蘭斯洛特的一種手段罷了,理想化的保護手段,至於他們具體交易了什麼,恐怕只有格雷沙姆和死去的尤金知道了。
「好吧,長輩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問。」反正多問了格雷沙姆也不會說,就算說了也不會是真話。
不如不問。
格雷沙姆第一次覺得和別人的周旋好沒意思,大多數時候和他打交道的都是沒什麼腦子的蟲族,突然和聰明蟲打交道還有些不習慣。
畢竟之前忽悠那些蟲族就跟逗狗似的,幾個月以來第一次動腦子。
格雷沙姆挪開視線,借著睫毛遮擋眼底的情緒:「冕下還有什麼問題,不如直說,我的時間不多。」
晏塵想想也是,他和格雷沙姆基本上就是完完全全的兩個陣營了,沒必要維持著表面的平和,直截了當的開口:「閣下和我有什麼恩怨?」
他只是想知道,格雷沙姆為什麼會想殺死晏塵·克里斯汀,大公死後弊大於利,這不符合他的風格。
誰知道格雷沙姆並不按照套路出牌,他掀起眼皮,幽幽看了晏塵一眼,臉上的笑意隱去:「我們起初確實沒有什麼恩怨,但是你搗毀了我的實驗室,這就是目前最大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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