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鉑只是動了動,然後一隻手伸到背後扯住被自己扔到一邊的被子將自己整個裹起來,做出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
基德納看著他的蟲崽,第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他養得這樣驕縱。
「庫鉑, 你已經十七歲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稍微有些重,十七歲是個不上不下的年齡,畢竟還有三年就成年了, 但是十七歲確實還是個蟲崽。
庫鉑本來閉上眼睛都要睡覺了,突然聽到基德納沉下來的嗓音,他借著被子,在裡頭緩緩翻了個身。
基德納目光灼灼地盯著庫鉑,本來他還在想著要怎麼樣才能讓庫鉑這個倒霉孩子好好聽話,所以剛剛的語氣略微嚴厲,基德納有些後悔,不知道從小無法無天的庫鉑會不會生氣。
他還在思索這個問題,只見眼前的被子鼓了個小包,然後開始轉動,基德納瞬間有些搞不明白小孩子的想法。
就在他猜測庫鉑是不是偷偷躲在被子裡哭的時候,一小撮捲毛露了出來,被子在緩慢的「蠕動」,接著是一雙褐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
「哦莫,雄父你生氣了?」
他的語氣似乎有些好奇又有些幸災樂禍。
基德納:「……」
怎麼,非要我生氣了你才開心是吧?
當然基德納不可能就這樣和庫鉑說,在孩子面前,批評和打壓以及這樣的諷刺和反話都是要不得的。
他像平常一樣伸手揉了揉庫鉑的腦袋,自動忽略了自家孩子眼底瞬間的不自然和尷尬:「沒生氣,只是在想為什麼你這麼執著於找到那隻雌蟲,他對你很重要?」
「嗯……很重要。」庫鉑將遮蓋在臉上的被子拿下來,整張臉都因為熱氣有些紅撲撲的。
「你喜歡?」基德納將他臉上的紅色歸納於他家未成年蟲崽有了喜歡的雌蟲。
庫鉑:「……」雄父你可以委婉一點嘛。
「沒關係,喜歡很正常,畢竟我當年和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和你雌父訂婚了。」
基德納完全不把這個當回事,在他眼中,雌雄蟲之間的吸引不要太正常——有些蟲甚至可以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找一個「伴侶」。
生的伴侶,死的伴侶。
庫鉑:「……」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輩還有這樣的秘密……庫鉑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面前洋洋自得的基德納又開始講述他從小聽到大的故事——雌父和雄父的愛情故事。
也許愛情的含量並不高,庫鉑只覺得這是自己的蠢雄父被心機雌蟲拿捏的故事。
他沒有出聲打斷這個故事,畢竟能夠再次聽到這個故事,已經很不錯了,他還能多奢求些什麼呢?
默默聽完基德納講完,庫鉑在基德納興致大起後第二個故事開始之前打斷了他:「雄父,你來找我幹什麼?總不能就為了跟我炫耀你有雌君吧?」
基德納的「兔崽子」卡在嘴巴里又被咽了回去,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跑偏的事實。
「咳咳……」他從背後拿出從庫鉑那裡沒收的光腦,扔到庫鉑的懷裡:「大公找你,似乎在譴責我把你關了起來。」
基德納說著,倒在庫伯的床上,僅用一個手肘子撐著身體,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庫鉑,你老實說,你怎麼認識大公的?」
庫鉑接過光腦,然後掃了一眼自己沒出息的雄父,露出一個有些傲嬌的小表情:「懷特閣下,這就是你求我的態度嗎?」
只有在這個時候,基德納才感覺自己的孩子回來了——鮮活的、生動的。
他伸出手,趁著庫鉑嘚瑟的時候拍在他的頭上:「臭崽子,快說。」
庫鉑捂住自己的頭:「就在競技場,你真討厭,雌父真是瞎了眼。」
說完似乎還不解氣,庫鉑朝著自己雄父的方向做了個鬼臉。
基德納嘴巴一抿,身後的尾勾蠢蠢欲動,為什麼突然覺得這孩子這麼欠揍,以前怎麼沒有?
他泄了氣,默念三遍:自己生的、自己生的、自己生的。
基德納深呼一口氣準備站起來:「不管你了,但是你給我記住,現在的形式不允許你那樣亂來了,把你的嘴巴守好,不然我把你的蟲腿一根根掰斷了。」
庫鉑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基德納起身的動作,他馬上開口制止:「等等,雄父。」
基德納看他:「幹嘛?」
庫鉑將被子堆到腿上,露出上半身亂糟糟的睡衣和蓬鬆炸毛的頭髮,他嘴巴一歪,翻了個白眼,保持那個動作,左右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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