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趁亂安裝在病房裡的竊聽器沒有發出一點亮光,甚至讓人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在遙遠的芙絲莉亞,一隻手摘下了耳朵上的耳機。
第182章
房間內十分昏暗,只有一盞燈散發著微弱的光,只是這光甚至照亮不了整個屋子。
穿著黑衣的蟲看不清面容,他手上捏著黑色的耳機揉搓著。
「沒用的東西。」
他戴著變聲器,聲音聽起來十分低沉。
「沃克利,我救你出來, 可不是讓你做這種廢事的。」
周遭的黑暗涌動, 一隻雌蟲從黑暗中走出來, 正是消失了一年多的沃克利, 自從他的小兒子死後他仿佛就沉寂了下來,不再作妖。
大概誰也沒想到他會投靠反叛軍。
「你想殺誰,科波菲爾嗎?」黑衣蟲將耳機放到桌面上,口中完全不留餘地,直接對著沃克利就開始陰陽怪氣。
沃克利單膝下跪向他行大禮,抬頭直視黑衣蟲,他面容扭曲,眼神猙獰,看著眼前的蟲咬牙切齒道:「不止,我要晏塵死,我要科波菲爾死。」
黑衣蟲動都沒動, 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野心不小。」
說完這句話,他伸出手對著沃克利的方向揮了揮,卻又在沃克利準備退下的時候叫停。
「那個誰……格雷沙姆,最近怎麼樣?」
他遮掩在兜帽下的眼睛如琥珀般通透,像世界絕美的琉璃珠, 即使在昏暗的房間內也不可忽視。
沃克利還沒開口便被他身後的蟲搶答:「他似乎在懷疑伯特倫的忠心。」
黑衣蟲將手收回來,撐著桌子托起下巴,又歪了歪腦袋,頗有些天真爛漫的模樣,雖然看不清面容,甚至看不到一點蟲族的特徵。
安靜的房間內,幾聲輕笑傳來,緊接著就是黑衣蟲低沉卻帶著天真爛漫語氣的聲音:「嗯……那就推一把,看看誰死咯~」
說完他便讓手下的蟲去處理這件事,剛站起身卻又想起來另一件事情。
「對了,沃克利,那些去軍區的蟲,殺了吧,雌父說,不能留沒有用的東西。」
沃克利雙眼微微瞪大,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仿佛第一次認清眼前的蟲,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往前博一條生路,往後就是死路一條。
他只掙扎了三秒,三秒後他閉上眼睛鞠躬領命:「是。」
周圍的蟲陸陸續續從這裡離開,空蕩蕩的屋子裡只剩下那一隻蟲,他重新坐下來,桌子上只有一隻和白色木桌格格不入的黑色耳機。
他伸出手,左手捋住右手的袖子,右手食指和拇指捻起那隻小巧的入耳式耳機,指尖微微用力,一串粉末從空中灑落,灑在他的腳邊。
他抬起腳,踩過,離開。
晏塵手心正是一堆黑色的粉末,他根據克里斯汀的指示找到了那枚竊聽器,將它放在掌心捏碎。
「你知道?」
蘭斯洛特看著他手心的粉末,將房間內的垃圾桶找來讓他扔進去。
晏塵一邊倒著掌心的粉末,吹吹,然後才邊拍打掌心剩餘的殘渣邊告訴蘭斯洛特:「對啊,我早發現了,瑞狄斯應該也有察覺,所以才不直接說話的。」
蘭斯洛特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是將晏塵的手拽過來,然後抽出紙巾擦了擦,發現擦不乾淨後又將他拽去洗手間。
晏塵一邊看著水流從掌心滑過一邊好心情的和蘭斯洛特分析局勢:「議會也不安全了,如果瑞狄斯不是被科波菲爾派來傳遞消息的話,那就只能是被迫的了。」
「我不明白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蘭斯洛特是真的很不理解,他揚起頭,用困惑的眼神和晏塵對視:「我真的不太明白,難道不應該從軍隊下手嗎?」
是的,他不是不明白反叛軍的狼子野心,他只是不懂為什麼他們死盯著議會不放手。
對此,晏塵卻有他自己的想法。
蘭斯洛特抽出紙巾扔給他讓他自己擦手,兩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出了病房,一路走到訓練場。
晏塵帶著他出了醫務大樓才開口說話,他們選的是人少的那條路,基本上不會有什麼蟲在這裡。
「他們要建立一個唯我獨尊的政權,那就必須要有自己的領土,我記得最先淪陷的就是日暮川,所以他們動議會應該是想在法案上動手腳。」
蘭斯洛特冷笑一聲:「什麼東西還敢跟聯盟談條件。」
晏塵無奈:「至少最後他們確實是成功了,也許那時候的軍隊早就不堪一擊了,失去了軍雄的支持,單靠軍雌和普通雌蟲也無法抵抗他們,更何況那時候的蟲族可不管誰是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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