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和白靖容都定定地盯著那鳳鳥,眼神中難得有幾分欣喜和激動。
謝衍也不著急,等他們看夠了方才伸出手。余沉遲疑了一下,還是重新拆開那琉璃將其中一半拋給了謝衍。
謝衍站起身來,對白靖容道:「容夫人考慮清楚了,可以讓人來攝政王府。」
白靖容沒有答話,只是沉默地示意余沉送謝衍出去。
謝衍淡淡地掃了余沉一眼,道:「不必送。」眼底似乎帶著幾分輕謾和不屑。謝衍臉上很少出現這種表情,即便余沉早已經在別人臉上看慣了這樣的神情,此時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謝衍卻沒有理會他的心思,轉身走了出去。
「王爺。」剛走出蘄族使館大門,襲影便出現在了謝衍跟前。謝衍微微蹙眉看著自己的屬下,襲影臉色有些難看,上前一步低聲道:「雪崖跟丟了。」
「跟丟了?」
襲影滿臉羞愧之色,他也沒想到自己跟蹤一個琴師,竟然會跟丟!
謝衍一邊往外面走去,沉聲道:「怎麼回事?」
原來襲影奉命去看著雪崖,原本還一切如常,但就在下午的時候雪崖突然要出門。雪崖回到阮家這幾天,一直沒有離開過阮家半步。今天突然要出門,阮家雖然對這位突然回來的大公子有些不知該如何對待,卻也還是盡心地為他準備了馬車。
雪崖也沒有拒絕,出門上了馬車。但雪崖並沒有去什麼地方,馬車在城裡繞了一圈,然後就開始往回走。等襲影察覺不對時,馬車裡早就已經空了。就連車夫都不知道雪崖到底是什麼時候從馬車裡消失的。
謝衍劍眉微挑,「你一直跟著他?」
襲影點頭稱是,「那個雪崖公子應當不會武功才是。」就算他看不出來,難道王爺也看不出來?
謝衍道:「那日我們看到的雪崖確實不會武功。」
「那……」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是怎麼在全程有人監視,馬車也完全沒有停過的情況下消失的?
謝衍問道:「你確定,上馬車的人是雪崖麼?」
「這…王爺的意思是?」
謝衍平靜地道:「他或許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你現在回去他大概還在阮家。而阮家的車夫會告訴你,他們從來沒有送阮公子出過門。」
「屬下不懂。」襲影道。
謝衍道:「你被人耍了,那車夫是他的人,他根本沒上車。那日他能輕易出現在阮家的壽宴上,阮家恐怕有不少他的人。」
「……」
「他是在告訴本王,你盯不住他。」謝衍道。
襲影臉上的神色越發羞愧,「屬下無能,是否要換個人去?」
謝衍道:「不必多想,鳴音閣能人不少,你一個人本就不可能盯住他。」
襲影心中有些感動,「謝王爺寬恕,那阮家那邊……」
謝衍道:「他既然想挑釁本王,那就……從密字營再調十個人過去,不必隱藏身份行蹤,不必理會他具體去哪兒做什麼,把人放在他周圍就行了。」
襲影有些不解,「王爺這是……」
謝衍道:「這位雪崖公子的膽子不小,看來確實跟鳴音閣主很有共同話題,只是不知道他對阮家有什麼想法?先不回府了,去阮家一趟。」
「是,王爺。」
聽說攝政王到來,饒是阮廷也不由愣了愣。這些天因為雪崖的事阮家臉面很不好看,又因為阮月離和姬容的婚事,阮家事務繁忙。
因此這些天整個阮家都是一種氣壓低沉卻忙碌的古怪氛圍中。
上雍的權貴們也知道阮相最近的臉面和心情大約都不大好,也都很識趣的沒有上門打擾他。
但攝政王既然親自駕臨,無論如何也沒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阮廷親自帶著人迎了出來,阮夫人並沒有出現,反倒是之前在襲影眼皮子底下失蹤了的雪崖和阮月樓一起跟在了阮廷身邊。
襲影跟在謝衍身後,忍不住多看了雪崖幾眼。
雪崖似乎察覺了他的目光,抬起頭來十分溫和地朝他笑了笑。
這在襲影眼中,絕對是挑釁!
「王爺日理萬機,不知今日親自駕臨所為何事?」阮廷面帶微笑,似乎絲毫沒有為這些日子的事情所困擾。
謝衍道:「確實有些事情想跟阮相商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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