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謝衍和駱君搖要離開,林成鈺也有些遺憾。
不過他也知道,若不是真的有事,兩人不會這麼倉促。也不多問什麼,立刻吩咐管事去安排船隻送兩人回寧州。
與林成鈺說了要提前離開的事,謝衍和駱君搖回到房間裡,駱君搖才問道:「出什麼事了?」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情,肯定不足以讓謝衍改變行程,提前離開漳州。
謝衍抬手按了按眉心,輕聲道:「南疆三大部落的族長死了。」
駱君搖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有些不確定地道:「你是說,三大部落的族長…都死了?」
謝衍點點頭,確認了駱君搖的疑問。
駱君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明顯不是一般情況。若是一個族長去世不奇怪,但三大部落的族長同時死了,確實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駱君搖問道。
謝衍蹙眉道:「信上也沒有細說,只說南疆三大部落的族長在同一天不同地方突然暴斃。現在…朝廷派到南疆的宣慰使被當成了兇手。南疆各部落群情激憤,宣慰使司處理不了此事。」
駱君搖點點頭,難怪謝衍著急,確實是件大麻煩事。南疆本來就不甚安定,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如果朝廷派到南疆得宣慰使真的被當成了兇手,那問題就大了。
如果南疆人在他們去之前將人給處決了,就真的是死無對證了。
謝衍安撫道:「不必擔心,謹言比我們離得近,接到消息會提前趕過去。」
駱君搖道:「希望如此吧。」
南疆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了這樣的話事,總覺得這只是個開始,後面還要出大事呢。
一行人匆匆離開漳州,乘船回到寧州後,又策馬向南疆而去。
南疆地處大盛西南角,面積遼闊足足有整個大盛的五分之一大小,但這裡氣候惡劣瘴癘毒蟲橫行。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並不多。於是這裡鮮少有成規模的城池,大多數各個部落結成營寨,聚族而居。
南疆唯一的城池在南疆腹地中央,論面積大小還比不上之前駱君搖去過的燕州建陵城,但這已經是南疆唯一一座能被中原人定義為城池的地方了。
最近無論是南疆本地的居民還是來往的商旅,都能明顯感覺到一股緊張沉重的氣息。有不少見機快,消息靈通的商人,已經悄悄離開了南疆回中原去了。
這座名為昭雲的城池,目前由南疆三大部落共同執掌,同時這裡也是南疆宣慰使司的所在地。
往日裡,宣慰使府門口總是駐守著兩隊大盛兵馬。大門敞開,門前肅穆,氣勢威嚴,令人不敢輕易冒犯。
然而今日,整個宣慰使府卻是大門緊閉,門外一個人也不見。
大門外不遠處,幾個穿著南疆服飾的男女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大門口。他們的動作並不避諱,顯然完全不怕被人發現。
府中,駱謹言凝眉坐在主位上。在他下首方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正事在陵川侯離開南疆之後,接替他成為南疆宣慰使的人。
「曾大人。」駱謹言皺眉道:「南疆人認為是你殺了幾位族長,總要有個緣由吧?」除非南疆人瘋了就是要跟大盛開戰,否則這種沒事找事的行為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但若是南疆人真的想要和大盛開戰,付出三位族長的性命,這個代價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曾大人姓曾名維,接替陵川侯之前曾經在涼州做過父母官,也曾經在鴻臚寺做個少卿,無論是對邊關還是對外族都有一定的經驗。
饒是如此,成為南疆宣慰使不到半年,他也覺得自己老了不只十歲。
聽了駱謹言的問話,曾維嘆了口氣道:「駱大人說的不錯,他們之所以認定我就是謀害幾位族長的兇手,是因為幾位族長死之前,都收到了我邀請他們赴會的信函。他們就是在接到我的信之後,去赴會的途中被殺的。」
「所以,那些信可是出自大人只手?」
曾維道:「我從來交涉的丘磁部少族長手裡看過那封信,確實跟我的筆跡一模一樣,但我可以肯定,我絕沒有寫過那封信。」
駱謹言沉默不語,曾維也知道自己無憑無據的,這話實在很難讓人立刻就相信。
「駱大人,我眼下卻是拿不出證據來證明這話,但我……」曾維苦笑,有些無奈地道:「我才上任不過半年,弄出這麼大的亂子,我圖什麼?」
駱謹言點頭道:「曾大人不必著急,事情究竟如何總會弄清楚的。王爺如今在漳州,想必也已經收到消息了。我們只要暫時穩住局面,王爺應當很快就能趕到。」
曾維嘆氣道:「我們恐怕撐不了多久,若實在不行大人就先將我交出去,或許還能爭取到一點時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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