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在這兒裝神弄鬼是想幹什麼!」
穆天野身後,穆曉抽出了鴛鴦雙刀架在身前,滿臉警惕地盯著面前的女人。
剛才穆天野低著頭找線索,穆曉卻看得真切。這女人毫無徵兆地憑空出現在了廢墟上,並且在她出現的一瞬間,深入骨髓的寒冷瞬間將兩人包裹於其中。
這可真是邪門了。
面對穆天野的問題,女子沒說話,只是做出了一個令穆天野和穆曉都詫異到失語的舉動。
她略微側過頭,任由九環刀的刀刃「劈砍」過了她的脖頸。
無事發生。
穆天野只覺得自己的刀陷進了一團霧氣中,又迅速抽離開。
他試探性地再次揮了幾次刀,無一例外,刀刃劃破女子身體的時候,就像是砍到了一團霧瘴。
南城的歪門邪道都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嗎?
還是說……她真的是月予憶的鬼魂?
還沒等穆天野想明白,月予憶的耐心已經耗盡了。
她的聲音依舊嘶啞,一雙漆黑的眼瞳中滿是戒備:
「這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
穆天野遲疑地撤下了九環刀,動作卻依舊是防備的招式。
北原流傳著不少志怪故事,但那些故事的主角頂多就是山上的珍奇異獸,鮮有孤魂厲鬼的戲份。
如今,眼前冒出來一個「鬼」,這叫穆天野如何相信。
他決定詐一詐面前的女子:
「你怎麼證明你是月予憶?我可聽說月家勾結了寰天淵那群魔教妖人,江湖上誰不知道寰天淵最會裝神弄鬼。說!你是不是寰天淵派來作惡的!」
此言一出,月予憶徹底變了臉色。
原本還能忍受的寒意,此時變得比滄瀾峰上的終年寒冰還要冷,凍得穆天野整個人都僵硬得沒法動彈。
他咬緊牙關,用盡全力卻說不出一句話。
月予憶絲毫不加掩飾言語中的怒意:
「我沒有對你證明身份的必要,你也沒有讓我證明身份的資格。這是月家,就算被歹人陷害屠戮至此地步,這裡也是月家!你們二人夜闖此地,是何居心!」
穆天野凍得牙齒都在打顫,眼神卻依舊透著不服輸的狠勁。
與此同時,他在心中瘋狂盤算著。
不像是裝出來的,看樣子真的是見鬼了。
可是為什麼?
已知蒼鷹把月家被屠的消息送到滄瀾峰,最快速度至少也要一天時間;他和穆曉從滄瀾峰一路趕到了月家,緊趕慢趕也花了八天時間。
這一來一回至少九天,頭七早就過了啊!
再說了,這些年在北原,穆天野在茶餘飯後聽過些鬼故事。故事中的厲鬼,要麼畏懼至陽至剛的武器、要麼畏懼老虎、要麼畏懼陽光。
現在雖說沒出太陽,但是他脖子上墜著虎牙,手上的九環刀斬過花鹿殺過老虎,整個人簡直是行走的鬼見愁。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在厲鬼面前落於下風的架勢。
可事實就是如此,在自稱月予憶的女子……女鬼面前,穆天野根本沒法動彈。
他爹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特別有道理!
但是,現在倒是給他個「屈」的機會啊!
月色慘白悽厲,風聲呼嘯著掠過廢墟,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月予憶似乎冷靜了一些。她向後飄了幾丈,離穆天野遠了一些。
月予憶用疲憊嘶啞的聲音說:
「此事與穆家無關,你們走吧。」
說完,她轉過身逐漸飄遠。
凍徹四肢百骸的寒意逐漸褪去,穆天野終於有力氣出聲。他趕緊喊住了越飄越遠的月予憶:
「穆家收到了蓋著殘月印的信!」
雖然不知道滿月印殘月印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但是看他爹見到印跡的時候反應那麼大,這肯定是重要的物件。
果不其然,聽到穆天野的這句話,月予憶的身形頓住了。
然後,她以難以想像的速度飄回了穆天野的面前:
「什麼信?」
月予憶語氣急促,墨色的眼眸在月色下亮得嚇人。
好在這次穆天野沒有再次被凍得沒法動彈,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胳膊,對女鬼說:
「別急著問信,你先證明你的身份。我和我爹都相信月家不可能勾結寰天淵,但是我還不相信你是月予憶。」
穆天野的聲音逐漸硬氣了起來:
「我沒見過月予憶的畫像,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你現在空口白牙說自己是月予憶,有什麼證據?」
月予憶盯著穆天野不肯退讓的眼神,終於點了點頭:
「好,我可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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