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穆曉從褚鴻振的密室中出來,帶回褚鴻振這些年為禍武林的更多罪證,帶回被藏匿的雙月印。
卞淮站在薊孤蘭面前,哽咽著說了句「前輩,我回來了」。
穆輝緊緊盯著對面原本屬於月家的空位置,透過朦朧的淚眼,似乎看到了昔日的二位好友。
一位清朗如月,一位溫柔似水。他們站在虛無之外,笑著向穆輝拱手一拜,隨即消散於蒼穹之下。
群英台上,穆天野的靈魂深處突然閃過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有那一個瞬間,穆天野恍然覺得,原本該死在群英台上的不是褚鴻振,而是他。
喧譁充斥著整個群英谷,哭聲、怒罵聲、喝彩聲、更多人高呼著穆天野和月予憶的名字。
一片喧鬧中,浮沉方丈捏著手指為月予憶卜算了最後一卦。
因果既定,無可更改。
殺子落棋,棋盤傾覆,一切已成定局。
結束了。
群英台上,穆天野收回了九環刀,興奮地轉過身想與月予憶對視。
他對上了一雙失焦的空洞眼眸。
明水謠的劍鞘穿透月予憶虛無的掌心,劍身沉默地隨著褚鴻振一同倒下。
緊接著倒下的,是月予憶。
穆天野瞳孔驟縮,接住了月予憶倒下的身軀。她像一片即將融化於陽光下的落雪,在穆天野的臂彎中寸寸消融。
這是穆天野第一次觸碰到月予憶。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溫度。
月予憶已經死了,月予憶本就是「死」的,她終會消散。
穆天野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然而輕如羽毛的月予憶,卻壓得穆天野此刻只能頹然跪在群英台上。
難道就是此刻了嗎?
耳邊一切紛擾此時都被慌亂到絕望的心跳聲屏蔽,讓穆天野生平第一次想要懇求蒼天。
一道符篆於此時突然飛到了穆天野面前,落在了月予憶的心口處。黃符上用鮮血寫就晦澀的符文,讓穆天野懷中原本已經開始消散的身軀重新凝聚。
緊接著,是一道傳音入密:
「穆小友,先帶著月丫頭從台上下來,來找我。」
……
外界傳言中,穆天野顯然已經成了下一任的群英盟主。
而此時處於傳聞中心的人卻絲毫沒有關心那些事的念頭。
浮沉方丈用自己的鮮血寫下了六張新的符篆,遞給了穆天野。
「這是月丫頭一早就交代過貧道的事。她說了,如果褚鴻振死後,執念消散的她出現了潰敗的跡象,希望貧道能用九轉回魂符吊著她的魂魄再停留一段時間,她還有要做的事。」
穆天野眼底布滿血絲,聲音嘶啞地問浮沉方丈:
「她還有什麼心愿嗎?」
浮沉方丈看著沉睡在床榻上的月予憶,低嘆了一聲,對穆天野說:
「她說,她和你約好了,要一起去北原看雪。」
這是月予憶留在世間最後的理由。
……
「穆小友,這七張九轉回魂符便是月丫頭的極限了。你是她最後的因果和執念,七七四十九日後,你要親手撕下她心口的符咒,送她去彼岸往生。」
「……方丈,這世間真的有來世嗎?」
「貧道不知,生者終究無權談論此事。」
褚鴻振死後的第二日,群英盟中亂成了一團。
月予憶於此時醒來,阻止了穆天野想要帶自己離開的步伐。
「我們還有要做的事情。」
第一張符篆,用給了群英盟。
在月予憶的見證下,穆天野接過了群英盟主的位置。
走下群英台的那一刻,穆天野得到了來自月予憶的第一個擁抱。
方才還在全武林面前豪情萬丈的穆盟主,因為這一個擁抱霎時間紅了眼眶。
第二張符篆,用給了寰天淵。
卞淮帶著穆天野和月予憶將褚鴻振的密室仔細搜整了一遍,將褚鴻振這十八年所做的事盡數展現在世人面前。
褚鴻振一生矛盾混亂,他殘害了不少武林同僚,卻也給寰天淵帶來了不小的打擊。江湖上對他的褒貶毀譽不絕。
穆天野和月予憶都不再關心,褚鴻振的死只是開始,群英盟的矛頭將繼續對準寰天淵。
第三張符篆,用給了命門心法。
在與褚鴻振交手後,月予憶對命門心法和寰天訣有了新的理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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