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讓宗中準備一場隆重的拜師大典?畢竟景澈是您的第一位親傳弟子。」
「拜師大典啊,我確實有這個打算,但還要問問景澈,等他午睡醒了之後,我們商議一下。」
「午睡?」
「對啊,小孩子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就是要多吃飯多睡覺。」
宗政昆看著滿臉慈愛的月予憶,欲言又止。
按照神界使者的說法,景澈的魂魄誕生已經過了幾萬年。而眼前的師祖,更是數十萬年前就已經得道的仙人。
幾十萬歲的師祖對她幾萬歲的小徒弟露出了慈愛的表情。
這讓年僅四千歲的宗政昆十分惶恐。
「師祖說的對,他還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您清單上列的撥浪鼓、布老虎,都是為了……」
「都是給景澈準備的。」
月予憶的笑容十分和煦。
宗政昆的笑容十分尷尬。
他應該提醒師祖,就算按照魂魄化為人形的時間,景澈也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嗎?
唉,別多嘴了,這可是光風霽月深謀遠慮的師祖。
師祖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師祖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宗中一定都會準備妥帖!」
……
宗政昆離開後,月予憶才轉身,輕聲招呼著:
「他走了,出來吧。」
景澈謹慎地探頭,確認宗政昆已經走遠了,才走了出來。
前世宗政昆跟在神界使者身邊,一同給他定了罪。
雖然景澈知道,前世宗政昆對他的身世不甚清楚,但他心裡的那道坎還是過不去。
畢竟宗政昆是曾對景澈說出「朽木不可雕」、「惡種終究是惡種」這種話的人。
對於景澈心中的芥蒂,師尊並未責怪,還認真地告訴景澈,他今生的愛恨和一切抉擇都由他自己定奪。
被那樣溫柔堅定的聲音暖融融地包裹著,景澈緊繃的神經才逐漸平靜了下來。
景澈走到了月予憶面前,小聲說:
「師尊,我不是小孩子。」
他確實生來愚笨,但還不至於在前世今生幾千年過去之後,還是懵懂無知的樣子。
雖說在師尊面前,他確實還小。
但撥浪鼓和布老虎這些,怎麼說都太奇怪了。
他不想一直被師尊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月予憶注視著景澈彆扭的神色,笑著說:
「就當是我給我自己買的吧,我還沒有帶大一個徒弟的經驗,說不定挺有趣的。對了,那些花種菜種還要你和師尊一起拾掇。養育花草果蔬是需要費心思的事情,正好磨鍊你的心性。」
景澈知道,很多仙門都會用類似的方式磨練門下弟子的心性,就像他前世在停月軒的灑掃。
可他如今不該抓緊修煉嗎?
看到景澈疑惑的神色,月予憶輕聲解釋:
「還記得我說的嗎?你的修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這個世界對你的灌溉,對如今的你來說,磨練心性比修煉功法更有用。你的魂魄乾淨了,修煉才有效。」
說到這兒,月予憶露出了一個稍顯驕傲的笑容:
「而且,你的師尊是我,你還用擔心自己的修煉速度?再說了,我徒弟這麼優秀,修煉自然輕而易舉。」
月予憶的笑顏明媚自在,晃得景澈一瞬失神。
好在他只花了幾秒的時間,就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他絕對是在忘川河裡泡得太久,腦子進了水,居然敢對自己的師尊……
內心檢討還沒結束,前世的幾段記憶突然莫名其妙地湧進了景澈的腦海。
他曾聽過幾個小師妹講的傳聞。
其中有幾段,傳聞的主角是某個仙門的師尊和他親自養育成才的徒弟。
他也曾在忘川河中見證過太多的故事。
比如徒弟對師尊的犯上作亂、無疾而終的愛戀。
……他為什麼突然會想到這些!
景澈慌亂地錯開在師尊身上凝滯了太久的眼神。
然後,他又在下一秒迅速地把目光移了回去,忐忑地問:
「師尊,您真的不會讀心的仙法嗎?」
月予憶有些詫異地笑問:
「我對那種仙法沒什麼興趣。怎麼了,你想學?想學的話,我可以試著研究一……」
「不用了師尊!」
一定要努力磨練心性,把心裡這些亂七八糟的雜念都拋出去了。
那可是他的師尊啊!
……
【哇,主人,景澈的好感度到6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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