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除妖師沒關係,除妖師眼裡的妖怪,不管人形還是本體,氣息都一個樣。我不用本體,是因為我擔心哪天又有人闖進我的房間,會被我的本體嚇到。」
虞銜錦慢悠悠地說:
「真嚇死了還好,要是嚇得半死不活,出去胡言亂語……你知道乾京城有多少人看著我不順眼,盼著找個把柄,給我下絆子嗎?你以為花魁那麼好當啊。」
月予憶似懂非懂地點頭,想了想,堅定地說:
「沒事,現在我也在你的房間,不會有人闖進來的。」
「那也不行。」
「為什麼?」
「狐狸夏天掉毛,我不想被自己的毛弄亂了房間。要是真想看我的尾巴,等秋天過了再說。現在睡覺去,快去快去。」
虞銜錦把月予憶推向了桌子的方向,又迅速解下床幃,躺了回去。
這次說什麼他都不再睜眼了。
窗外的喧囂逐漸淡去。
曇花的清幽香氣再次縈繞。
虞銜錦終於放心地縱容自己陷入沉睡。
……
到了第二天中午,虞銜錦才悠悠轉醒。
睡得真舒服。
許久沒睡得這麼沉了。
虞銜錦睡眼惺忪地拉開床幃,按照往常的習慣穿戴好,準備喊小侍打水洗漱。
直到他在看到桌上空蕩蕩的花盆時,才終於意識回籠,想起來昨天都發生了什麼荒謬的事情。
花呢?
不對。
月予憶呢?!
虞銜錦心中一驚,立即推開門跑了出去。
醉宵閣後面的幾座樓宇都是給歌女樂師們居住的,虞銜錦作為醉宵閣的花魁,享有獨占一整層樓的特權。
當然,現在不是獨占了。
虞銜錦急匆匆地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探頭看了一眼。
月予憶不在。
這是跑去哪裡了!
貪玩獨自跑出去了?還是被除妖師抓走了?不對,他和乾京城的那幾位除妖師早就混熟了,他還刻意在月予憶的身上留了些妖氣。除妖師不可能對月予憶動手。
虞銜錦亂糟糟地思考著,把最壞的可能性全都想了一遍。
理性告訴虞銜錦,沒什麼可慌的。
畢竟,以月予憶那個又慫又膽小的性格,她怎麼可能獨自跑到危險的地方去。
……但她確實就是這樣跑來的乾京城,賴在了他身邊。
虞銜錦沒察覺到,他已經毫無理由地亂了陣腳。
這一層找遍了,沒看到月予憶的身影。
虞銜錦的心逐漸沉了下去。
是不是昨天對她太兇了,還不肯給她看尾巴,所以她……生氣了?
也是,虞銜錦知道自己的脾氣有多麼古怪。高興起來看全世界都順眼,不高興的時候只想咬斷所有人的脖子。
雖然他心裡實際上……不討厭月予憶這隻幼稚又蠢兮兮的小花妖,結果展現在表面上,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嫌棄和不耐煩。
月予憶是不是覺得他太兇了,就偷偷跑走了?
可他真的沒有不喜歡她。
……其實她挺可愛的。
行吧,走了就走了吧。
月予憶確實不適合乾京城,更不該留在醉宵閣。
有了九尾狐妖的妖氣,月予憶平安回到曇月城應該不是問題。
大不了就和乾京城的各位除妖師打聲招呼,拜託他們照顧一下。
虞銜錦很久沒這麼發過善心了。
他眉宇之間滿是低落,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布衣坊的衣服還沒做完,昨天給她買的那麼多胭脂首飾也沒拿走。
哼,愛要不要。
虞銜錦掩上了門。
「誒?你回來了啊!」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雀躍如初。
虞銜錦心頭一顫,迅速轉過身去。
月予憶坐在桌旁,抱著一個新花盆笑著說:
「你看,我早上出門的時候正巧碰到了棠花姐,她把花土給我送來了……誒誒誒你幹什麼!」
虞銜錦胸口憋著一股氣,冷著臉走到了月予憶面前,抬起了手。
月予憶還以為他又要彈自己的額頭,下意識地閉著眼睛縮起了脖子。
虞銜錦的動作頓住了,他換了個方向,把手掌覆在了月予憶的頭頂上,惡狠狠地揉著她的頭髮,低聲說:
「再亂跑就不給你抱尾巴了!」
其實原本是想捏一下月予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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