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對話發生在月予憶來到醉宵閣一個月的時候。
那時,月予憶對於「他們」的定義簡單得令虞銜錦匪夷所思。
「除了你,棠花姐,杜雪柔,金掌柜,還有醉宵閣的其他人,剩下的都是他們。」
月予憶用「他們」統稱自己不認識的所有人。
大多數都是醉宵閣的客人們。
虞銜錦可不指望月予憶能跟著那些客人學到什麼好話。
不管說得多麼清雅脫俗,醉宵閣終歸都是一座歌樓。
這裡有避人耳目來此議事的達官顯貴、有附庸風雅的世家公子,也有尋歡作樂的商賈財主,三教九流,於此處成了一副混亂偏頗的眾生相。
這樣的環境,實在不適合小妖怪的身心健康。
於是虞銜錦又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把最基礎的人情世故教給了月予憶。
不指望她全都懂,別被算計坑害就行。
這兩個月,原本就神秘的醉宵閣花魁,更是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不再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可急壞了不少特意為虞銜錦而來的賓客。
但賓客們依舊耐心地等待著,因為大暑要到了。
醉宵閣歷年的傳統,每年大暑,醉宵閣的花魁會乘著夜色,在軒榭之上一舞傾城。
今日是小暑,從小暑這一天開始,一直到大暑的前一天,醉宵閣中除了花魁之外的其他人都會依次上台獻藝。
三樓雅間中,月予憶目不轉睛地看著一樓舞榭中翩然起舞的舞姬,興奮地小聲嚷著:
「哦!這個叫伏天舞,我知道!哇,春迎姐姐好漂亮啊……」
她伏在雅間的橫欄上,看著舞榭上身姿曼妙的醉春迎,忍不住感慨著。
虞銜錦膽戰心驚地盯著月予憶。
她半個身子都探出了橫欄,虞銜錦生怕她一個興奮,直接從樓上跌了下去。
「狐狐,你大暑的時候要跳這支舞嗎?」
月予憶轉過頭問虞銜錦。
虞銜錦適時拉著她離橫欄遠了一些,回答:
「每個人跳的舞都不一樣,舞姬和舞伶跳的舞也不是同一種風格。」
月予憶似懂非懂地點頭,又滿臉期待地說:
「再有十多天,我就能看到你跳舞了是不是?」
虞銜錦抱著胳膊,笑吟吟地說:
「大暑那天的醉宵閣全都是人,我顧不上你,為了防止你到處亂跑,給我惹麻煩,我把你直接留在房間裡,怎麼樣?」
月予憶的表情變得無比幽怨。
她吸了吸鼻子,悶聲說:
「不行。」
虞銜錦憋著笑,看著月予憶委屈巴巴的表情,繼續故意說:
「為什麼不行?這樣多好,你也安全,我也不用多操心,特別完美,就這麼定……你怎麼了?你,你別哭啊!」
虞銜錦嚇得差點炸了毛。
他手足無措地看著面前眼眶通紅,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月予憶,一時間失了分寸,原本偽裝出來的戲謔表情盡數褪去。
月予憶頂著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睛,盯著虞銜錦不說話。
虞銜錦按下心中的慌亂,抬起手拭去了月予憶的眼角的淚花,小聲說:
「別哭啊,傻兮兮的,玩笑話都聽不出來?我什麼時候把你丟下不管過。」
月予憶賭氣轉過頭,趴在橫欄上看著新上場的舞伶,不肯再搭理虞銜錦。
虞銜錦哭笑不得地湊上去,輕聲說:
「我錯了,我道歉,以後不這麼逗你了。」
「……」
「生氣啦?哄不好啦?真不打算搭理我啦?」
「……」
「大暑那天,我給你安排一個最好的位置,好不好?」
「哼。」
台下輕紗漫舞,笙簫柔婉,新上台的舞伶眉目俊秀,舞姿飄逸,引來滿場喝彩。
月予憶看著舞伶的眼神,逐漸從賭氣變成了真切的欣賞。
虞銜錦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台下的舞伶,又轉過頭看著一臉如痴如醉的月予憶,低聲問:
「就這麼愛看?」
月予憶輕哼了一聲,視線依舊緊緊黏在舞伶的身上:
「他好看,比你還好看。」
「他比我好看?」
「嗯!」
月予憶斬釘截鐵地回答。
虞銜錦再次被月予憶氣笑了。
沒事,對於被月予憶氣笑這件事,虞銜錦都快習慣了。
他倚在橫欄上,對側著頭故意不肯看他的月予憶說:
「來,月予憶,你轉過來看著我的臉再說一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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