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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傻,真的。
就不該一時心軟,信了月予憶的話。
虞銜錦面無表情地看著鏡中變成了雞窩頭的自己,狹長的狐狸眼裡滿是無奈。他平靜地問月予憶:
「你說的搞定就是這個意思?」
月予憶手忙腳亂地解救著纏在了虞銜錦髮絲中的牛角梳,結果又把另一縷髮絲打上了死結。
即使如此,她依舊堅定地承諾著:
「剛才不算,我重新來。」
這句話虞銜錦已經聽了第三遍。
「這次再梳不好,我就不讓你作妖了,折騰到現在,我都餓了。」
「你餓了?那先吃朵花墊墊肚子。」
月予憶匆忙地從掌心開出了幾朵曇花,遞到了虞銜錦面前,又匆忙地收回了手,繼續對著虞銜錦的頭髮為非作歹。
虞銜錦哭笑不得地接過那幾朵曇花。
月予憶對他的頭髮為非作歹的這段時間,還不足夠讓虞銜錦想清楚一件事——
他到底是該及時收心,還是順勢認栽。
要讀懂人心,就要先讀懂自己的心。虞銜錦早就忘了,他是在何年何月何人口中聽到的這句話。
但他深以為然。
換成其他人或妖。短短一天時間,就算動了心念,也一定是連自己都很難察覺的程度。
可惜虞銜錦足夠敏銳。
多尷尬,前一天還告訴月予憶別犯傻,今天犯傻的就要輪到自己了。
虞銜錦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月予憶又給虞銜錦的頭髮上打了一個死結。
她皺著眉頭,原本就冷淡的臉此時更顯得駭人。換做別人看見了,絕對會以為月予憶是在思考,怎樣才能把虞銜錦的心臟挖出來吃掉。
虞銜錦看著鏡中的自己,回想著此前幾千年,有誰敢這樣對他胡攪蠻纏。
沒有。
月予憶是個特例。
而「特例」二字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虞銜錦忽然笑了。
想那麼多幹什麼,他開心,月予憶開心,這樣就不錯。
他掀起眼皮,問月予憶:
「你是不是要重新來第四遍了?」
「……剛才不算,最後一遍!」
月予憶斬釘截鐵地說著。
虞銜錦垂下眼帘,掩蓋著瀲灩眼眸中的笑意,慢條斯理地把曇花的花瓣銜在了口中。
又是一刻鐘過去了。
「月予憶。」
「……」
虞銜錦看著牛角梳上面糾纏著的髮絲,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髮,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溫聲說:
「你賠我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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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好感度:65%】
【虞銜錦真是好坦率一隻狐狸。】
【確實。】
【星目,我想擺爛了。】
【啊?】
【這個世界……完全可以讓虞銜錦來攻略我啊!】
第206章
冷魅花魁狐妖:惹她生氣了
時值小暑,夏夜暖風拂過醉宵閣。
笑鬧聲、歌聲、伴隨著輕柔的絲竹聲,混雜著脂粉的甜香與茶香酒香,匯成一種微妙的和諧。
而虞銜錦自成一派。
他似乎換了薰香,身上原本馥郁的香氣變成了清幽的曇花香。
外面的人不解其意,醉宵閣中的其他人卻知道,那香氣來自阿月養的曇花。
月予憶是立夏時分來到的醉宵閣,如今已過去了兩個月。
最開始,虞銜錦還以為月予憶不會主動和別人打招呼。
結果兩個月過去,所有歌女樂師、姑娘小侍,全都和月予憶熟絡了起來。
虞銜錦對月予憶的印象逐漸更迭。
到最後,月予憶變成了虞銜錦心中「又傻又慫但是極其熱愛搞事,並且在某些時候膽子大得離譜的,不省心不聽話的小妖怪。」
就算這樣,虞銜錦還覺得自己概括得不夠全面。
畢竟不是所有初出茅廬的小妖怪,都敢衝到除妖師的面前找樂子。
「你就不擔心他把你殺了?」
「不擔心啊,他認識你,你認識我,那他就認識我了。認識就是朋友,朋友就不會互相動手。」
「你從哪兒學來的邏輯?」
「我聽他們說的!」
那位除妖師朋友看著虞銜錦抽動的嘴角,笑得差點從椅子上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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