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逐墨的世界觀顯然沒在半小時之內重新拼回來。
血族?吸血鬼?他的白月光?
對於油畫中的吸血鬼少女的存在,蘇逐墨有著許多構想。
她可能是病死的、老死的、長生不老隱居在古堡中的、化成蝙蝠飛走的、被血獵謀殺的、隨著歷史一同塵封在墳墓中的、最有可能就是被神秘的油畫家想像捏造出來的。
反正不應該是活著飛進他家吃蛋糕的!
月予憶單手拄著臉頰,看著蘇逐墨變幻的神色,認真地說:
「一塊蛋糕沒吃飽,你什麼時候去洗澡?哇,我這句話好押韻……」
眼前的黑髮少女說著莫名其妙的話,黑漆漆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蘇逐墨,視線如同實體化一樣緊緊黏在了他的身上。
蘇逐墨渾身不自在。
半個小時,蘇逐墨努力把整件事情的不合理之處都列了出來。
他的好奇心此時全部迸發。
「你是怎麼找過來的?你說我是信徒,信徒又是什麼意思,你代表著某種神秘信仰嗎?還有,吸血鬼……我是說血族,怎麼可能出現在白天?」
「想找我答疑解惑啊?沒問題,我對自己的信徒向來很友善。」
月予憶狡黠一笑,在蘇逐墨期待的眼神中話鋒一轉:
「前提是你先去洗澡,我沒吃飽。對了,我喜歡玫瑰,你有沒有玫瑰味道的沐浴露?」
「……有,我現在就去。」
蘇逐墨麻木地回答完這個問題,就收起了月予憶面前的空餐盤,然後飄向了浴室的方向。
他的順從程度讓月予憶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而蘇逐墨想得很簡單——
事已至此,洗個澡冷靜一下吧。
水流從頭頂沖刷而下,勉強喚回蘇逐墨的理智。
他任由微涼的水流打濕長發,默默思考著,有什麼辦法能夠分清幻象和現實。
思緒逐漸冷靜下來,心中卻出現了其他念頭。
她叫月予憶?這不像是吸血鬼會有的名字。
……怎麼就已經默認她是吸血鬼了。
油畫中的吸血鬼少女,此時有可能就坐在客廳里等著享用他。
怎麼想都很離奇。
但是蘇逐墨冷靜不下來,原本已經隨水流平復的心跳再次躁動雀躍。
蘇逐墨對自己的「白月光」有著各種構想,但從來沒有試圖畫出她的模樣。因為蘇逐墨無法落筆,他不知道怎樣的筆觸才足以描摹心中繆斯的容顏。
直到今日,他見到了月予憶。
當一切詫異和慌亂平息,蘇逐墨才終於看清了內心最深處的念頭。
就是這樣的,她就是畫中的少女。
奇妙的想法來得不講道理,和少女的突然出現一樣。
這絲毫不符合蘇逐墨原本的作風。
他應該是清冷遺世的天才畫家,這是蘇逐墨給自己選好的人設標籤,他也從來一絲不苟地執行著。
在他原本的構想中,「蘇逐墨」和「心動」永遠不能主動建立關聯。
然而打破了這個構想的事實就在眼前。
甚至有可能就在客廳沙發上坐著。
蘇逐墨在一片混亂中開始思考,主動拿起了玫瑰味沐浴露的自己,是不是已經被惡魔奪舍了。
放輕鬆,說不定只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出現了幻覺。
說不定走出浴室後,一切都恢復往常了呢?
蘇逐墨換了一身松垮的家居服,半乾的長發柔順地伏在肩頭。原本清雅沉靜的面容被水汽氤氳籠罩著,修長的脖頸間還殘留著長發的水痕,蜿蜒至更深處,如仙如鬼魅。
他用玫瑰花的馥郁香氣包裹著自己,走出了浴室。
在那一瞬間,蘇逐墨帶著某種微妙的期待。
他不知道那種期待究竟是什麼。
直到踏入空曠無人的客廳,蘇逐墨才分辨出他在期待的是什麼。
他在期待這一切不是夢。
他在期待,月予憶不是幻覺。
可惜,期待似乎落空了。
神秘的少女已經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證明她曾來過。
蘇逐墨沉默地站在客廳中,長發上的水滴落在他的脖頸處,客廳中的鐘表依舊在用秒針的滴答聲丈量著時間,提醒蘇逐墨是時候回神了。
呼……
安排一次體檢吧,最近一定是壓力太大了。
蘇逐墨輕笑著搖頭,剛想把長發攏起,重新整理好刻意扯得鬆散的衣領。
「別動。」
一道輕柔而甜蜜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不知何時,蘇逐墨已經被吸血鬼禁錮在了尖牙之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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