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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啊……」

月予憶的呢喃與微涼的氣息一同吻在了蘇逐墨的耳廓上。他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又再次被輕柔地按住了後腦。

帶著蠱惑與警告的甜蜜聲音鑽進了耳中,帶著令蘇逐墨不敢多加揣度的痴迷:

「頭再低一些,對,就這樣……」

濕漉漉的長髮被溫柔地攏到另一邊,露出纖細脆弱的脖頸。覆著黑色蕾絲的指尖划過,帶起一片細密的戰慄。

那是屬於本能的畏懼,亦或是其他情感。

無論哪種都遠遠超過了蘇逐墨能接受的閾值。

但他沒有逃避的力氣和念頭。

「我可以咬下去嗎?」

呢喃聲落在耳邊,隨著微涼指尖一同燒灼成流焰。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拒絕,然後讓她離開,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什麼白月光,什麼吸血鬼少女,幻想就該只存在於夢境中。

這是理性給蘇逐墨最後的指引。

而他選擇違逆。

「可以,但是請輕一點。」

最後的理性,只足以讓蘇逐墨應答的聲音勉強保持冷靜。

被外界稱為離經叛道的天才畫家,終於給自己的人生邁出了最反叛的一步。

啊……

確實瘋掉了。

他微微側過頭,如同真正的虔誠信徒一樣,將自己獻祭給信仰的神明。

「好乖。」

月予憶滿意地笑了。

她從身後環著蘇逐墨的脖子,動作親昵無辜。

尖齒沒入。

冰冷的疼痛伴隨著陌生的眩暈感,蘇逐墨知道,自己從此踏上了不歸路。

第232章

清冷心機畫家:她的虛張聲勢

「想開一點,我就是咬了你一口,又不是把你吃了,幹什麼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月予憶坐在沙發上,看向身邊僵硬成了雕塑的蘇逐墨,安靜了一會兒,忍不住彆扭地問:

「還在疼嗎?我……我復甦之後就沒再咬過別人,可能技巧稍微有一點點無傷大雅的生疏。沒關係,習慣了就好。你要相信,你所信仰的血族是這世間最強大的存在!」

蘇逐墨沒有回答月予憶的中二發言。

他的眼皮正在打架。

好睏。

為什麼會這麼困,他是不是失血過多了?

古往今來那麼多為了藝術而獻身的藝術家,他難道要成為第一個被吸血鬼咬死的嗎?

聽上去很浪漫,還能讓他的畫作直接升值至少一倍。

但是太離譜了。

因為實際上蘇逐墨根本沒失多少血。

原本以為咬一口就可以結束的事情,月予憶試了三次才找准了位置。

給蘇逐墨帶來了短時間內難以癒合的創傷。

心理創傷。

脖子上的創傷,估計再有幾分鐘就結痂了。那一點小傷口,就連削炭筆的時候劃破手指都比它嚴重。

哪有這麼客氣的吸血鬼。

蘇逐墨憑藉頸側隱隱的疼痛維持神智。

他重新看向身邊依舊滿臉高傲,刻意用這樣的方式掩飾慌亂的吸血鬼少女,心中生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月予憶之前真的咬過人嗎?

蘇逐墨對抗著不知從何而來的睏倦,重新揚起公式化的得體微笑,溫和地問:

「你說過,你吃飽之後我就可以提問了。那現在,我可以開始了嗎?」

月予憶驕矜地點頭,開口:

「在此之前,容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嗯,你先站起來。」

「為什麼?」

「你剛被我取食過,還在虛弱著。我可以免除你的屈膝禮,但你要站起來。」

月予憶的聲音不容拒絕,蘇逐墨為了抓緊弄清楚事情原委,只好配合著起身。

站起身的時候,靈魂似乎有一瞬間的升空,像是被一顆肥皂泡包裹在綺麗夢境中。

絕對是起身太猛。

蘇逐墨在月予憶面前站定,行了一個標準的躬身禮,聲音沉靜溫柔:

「按照禮節,應該是我先介紹自己。我是蘇逐墨,幸會。」

月予憶揚起了滿意的笑容。

她重新變回了銀髮紅瞳的模樣,穿著最初的那身黑色巴洛克長裙。

蝙蝠在月予憶身後聚成惡魔雙翼的形態,而她再次懸浮在半空中,手握華麗的手杖,俯視著蘇逐墨,言語傲氣驕矜:

「吾乃天地之間最強大的血族後裔,是這世間唯一值得令你信仰侍奉的不朽存在,汝之血液將重鑄吾之榮光!」

……救命,好想笑。

不行,忍住,現在笑出來實在太破壞氣氛了。

蘇逐墨掐著自己的掌心維持淡定的表情,輕輕點頭:

「好,那我以後怎麼稱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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