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清收斂心神,專注應對狼群的進攻。他貼身廝殺,女子立於高處,張弓搭箭,為他護持。不多時,便將狼群盡數斬殺。
他方才稍加思量,已然猜出女子的身份。他將短刀往地上一插,單膝跪地,抱拳垂首道:「見過端惠公主。」
女子抬手虛扶一下,朗聲笑道:「離京在外,不必拘禮,叫我端惠即可。」
第16章
芷瑰在宮中錦衣玉食的嬌養慣了,素來最厭惡春獵,不僅飲食粗鄙,難以下……
芷瑰在宮中錦衣玉食的嬌養慣了,素來最厭惡春獵,不僅飲食粗鄙,難以下咽,住處也簡陋不堪,四面透風,更無溫衾軟枕,夜間甚至要忍受蚊蟲叮咬。出入時再無大批宮人前呼後擁,公主儀仗寒酸簡薄,處處都與她往日金尊玉貴、嬌奢精緻的天家排場相悖。
她嬌聲細氣地同母妃抱怨挑揀,母妃卻笑著摸一摸她的頭:「芷瑰啊,母妃也很討厭春獵,但是你父皇喜歡,母妃只能假裝樂在其中。你若想討男人的歡心,也得把口頭上的埋怨收一收,表現得乖順良善些才好。母妃聽說這回顧相是獨身前來的,他那傳聞中的家眷並未現身,這對你來說也是個好消息。你不若趁此良機,多與顧相親近親近。此等人中龍鳳,於你將來也是大有裨益。」
芷瑰深蹙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些許,她點了點頭,將母妃的話認真記在心中。
侍衛們奉皇命抱了一窩兔子送至芷瑰處,原是聖上念及公主行獵無聊,特賜予她賞玩,聊以解悶。芷瑰拽著兔子耳朵拎起來,小白兔踢騰著腿想要掙開,暴露出了後腿上的些許細碎裂口。芷瑰突然計上心頭,吩咐道:「拿支羽箭給我。」
侍衛有些遲疑:「殿下沒學過射藝,萬一傷著……」
芷瑰橫了他一眼,侍衛剩下的話便生生咽回了腹中。她那雙桃花眼笑起來好看得很,生起氣來卻當得起一句妙目圓睜,天家威嚴立顯,看人時不摻任何感情,像是在看一個無需在意的玩物。
侍衛不敢再多言,依令奉上一支羽箭。
芷瑰將兔子摁在地上,抓住箭身,將尖頭毫不猶豫地扎入了兔子後腿的傷處,幾下攪弄,傷口立時就變大見了血。兔子發不出哀嚎,只能在她手底下無用的劇烈掙扎,滲出的鮮血迅速染紅了白色的絨毛。
芷瑰歪著頭端詳了一下自己的傑作,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意,將兔子抱進懷中,一下又一下溫柔地撫摸它,一雙美目中流露出來的只余心疼,與方才狠厲的模樣判若兩人。兔子害怕得很,她每碰一次,它就顫抖一陣。
芷瑰抱著兔子施施然走到顧景曈的營帳外,對守在外面的小廝說道:「你去叫顧大人出來,就說芷瑰公主有事請他幫忙。」
小廝跪地行禮,回稟道:「殿下容稟,您來得不是時候,大人去圍場了,不在帳中。」
「哦?我怎麼不知顧大人還有狩獵的愛好?我可不信。」芷瑰揚聲衝著帳內喊道,「顧大人,我知道您在裡面!您要是不出來,我就自己進去找了!」
她信心滿滿地等著,果然不過片刻,顧景曈便挑開帳簾越步而出:「臣顧景曈見過公主,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芷瑰將懷中不住瑟縮的兔子往外遞了遞,眼眶微微泛紅,漂亮的眸子裡滿是對小動物的疼惜與愛憐:「侍衛在狩獵時誤傷了這隻兔子,我看它實在可憐,就將它救了回來。顧大人可否幫我替它治治傷?」
顧景曈仍舊將手攏在袖中,並不接過,只垂首回道:「殿下,我等此次出行原為圍獵,兔子也好、豺狼也罷,都是獵物,無謂哪一個更可憐。顧某也不是大夫,不會治傷。」
芷瑰自認為用盡了從母妃那裡學來的軟語相央、泫然欲泣的本事,顧景曈仍舊充耳不聞、迴避不應。芷瑰一時氣惱,回去以後將兔子重重往地上一摜。兔子疼得抽搐幾下,一瘸一拐地逃跑了。伺候的人見狀,都屏息凝神、分外小心,唯恐行差踏錯,也淪為這位殿下的出氣筒。
貼身侍婢蕊黃跪在地上,一面用沾了溫水的帕子細細拭去芷瑰指尖血跡,一面開解道:「顧大人待人疏離冷淡是出了名的,本性便是如此,殿下又何必同他置氣?這樣的男子方才令人放心,斷不會到處沾花惹草。」
這話卻觸怒了芷瑰,她抽回手,將蕊黃的手指一腳踩到地上,狠狠碾了幾下:「你這蠢貨說的什麼話!他這是只同我疏離!沒聽聞他帶了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回府嗎!」
白皙細嫩的手指登時血肉模糊,十指連心,蕊黃疼得眼淚都出來了,額角也沁出點點冷汗,卻死死咬住牙關不敢發出半點聲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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