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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驟然發作,帳內伺候的人嚇得跪了一地。

「殿下息怒!」謀士伏叩在地,試探著勸撫詢問,「是誰冒犯了殿下,竟使殿下發了這樣大的火氣?」

南詔太子疾言遽色,咬牙切齒地道:「還能有誰,自然是那個不識抬舉的端惠!孤在南詔時,什麼樣的美人得不到?她這樣古板無趣的女子,若不是為了和親,孤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殿下,小不忍則亂大謀。還請您暫時忍耐,待您穩穩噹噹地登上南詔皇位,要如何處置端惠,還不是全憑您一句話?」

太子聞言細思,想到唾手可得的皇位,臉色終於和緩了些:「也罷,孤就勉強再敷衍她一些時日。」

為期半月的春獵接近尾聲,諸位重臣貴胄狩到的獵物均一一記錄在冊,已排好了名次,由大盛皇帝身邊的首領太監曹全宣讀前三名的戰果。

首名是謝元清,他聽曹全念到「殺狼二十七隻」時,微微皺起了眉,瞥了端惠一眼。見對方毫無反應,他又垂下了眼帘,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第二、第三分別是南詔太子與端惠公主。

皇帝對這個結果甚為滿意,撫須大笑,招了招手讓三人上前領賞。

謝元清卻驀地跪下,抱拳拱手稟道:「陛下,依臣看來,第一名應當屬於端惠公主。那二十七隻狼,有九隻是公主殿下所殺,臣不敢冒領功勞。」

端惠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身為女子,她早已習慣了隱於幕後。

她自小習武,武功不輸男兒;又熟讀兵法,智謀過人。她想要領兵打仗,同男子一般建功立業,父皇聽後卻說:「一個女孩家搗什麼亂。」她在京中擺過擂台,擊敗了前來挑戰的所有男子;又曾寫信寄去邊關,分析敵軍實力,因地制宜出謀劃策。將領採納了她的策略大敗敵方,慶功領賞時卻從來無人提起她。

父皇被她的堅持擾得不勝其煩,終於鬆了口讓她管轄京城巡防。只是一個小小的巡防營,沒有什麼立功打仗的機會,京中若出了禍事,第一個便要問責到她頭上。可她仍舊開心得不得了,這是她竭盡全力才換來的結果。

那日圍場相遇,謝元清是初次見到她,她卻早已認識謝元清了。謝老將軍的獨子,自小在軍營中長大的少年將軍。她拼盡所有力氣尚且得不到的東西,他生來便已經擁有了。每每聽聞他的事跡,她時常羨慕到近乎發狂。

她恨自己的女兒身,導致她的能力總是被忽視,功績永遠被遺忘。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記得她做過什麼,站出來將她的功勞明晃晃地昭示。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記得她的人是謝元清——那個得天獨厚的小將軍,那個最讓她艷羨不已的人。

「謝卿還是同從前一樣處事公正。」皇帝讚許道,「那便照謝卿所言,重新排名。」

最終的結果變成了端惠第一,謝元清第二,南詔太子第三。

南詔太子的臉色並不好看,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黑著臉收下了第三名的獎賞。謝元清是大盛強將,排名比他高也就罷了;端惠不過區區一個後宮女子,竟然也敢壓他一頭。

皇帝也御駕親獵了不少的野獸,命人分賜與朝中重臣及後宮女眷,以示天恩。眾人紛紛效仿,都以獵物相贈。

顧景曈雖並未下場狩獵,卻得了十幾張品質絕佳的銀狐皮,以及鹿角、狼牙、兔毛等物,數不勝數。他向仲明道:「阿闌身形瘦弱,冬日裡必定畏寒。你挑些最好的銀狐皮,給她做件披風。獸皮味大,記得囑咐人好生通風晾曬,再以香料熏制,千萬莫要殘留絲毫腥臭。」

仲明應諾,笑著打趣道:「怪不得都說大人未雨綢繆,眼瞅著夏日將至,大人竟已操心起了姑娘冬日裡的衣裳。」

顧景曈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若真是未雨綢繆,便該將你這張聒噪的嘴留在獵場,以免你再口無遮攔。」

仲明連忙噤了聲。

顧景曈望著那潔白無瑕的銀狐皮,眸底漾開點點溫暖的笑意。他但凡得了什麼好東西,下意識地便想送給她,好似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京城。

顧景曈甫一回府,得了消息的姜闌便急忙跑來迎他。她的衣袂在身後靈動翩躚,像是一隻振翅的小雀。一別半月,他心頭時常湧出千言萬語欲要同她一一敘說,可如今真見到她,那些話都仿佛是見日即融的輕雪,頃刻間消弭無痕,只餘一句:「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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