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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姜闌躲在拐角處,聽著二人的議論,心緒紛亂。她出身商賈之家,

姜闌躲在拐角處, 聽著二人的議論,心緒紛亂。

她出身商賈之家,本就是低門賤戶, 不像世家貴女那般知禮守節;又素來不受寵愛,沒讀過什麼書,說是無人管教的野丫頭也不為過。直到遇見顧景曈,他教她讀書識字, 學過四書五經, 她才如同逐漸開化的蠻夷懂得了何為禮義, 慢慢地養出了些閨秀的氣質。

那年元宵燈會,她被人牙子拐走, 此後賣風塵,趟血海。連活著都成為一種奢望的時候, 哪還能顧得上禮義廉恥?

更何況與沈空青相識的時候,這孩子只有十四歲。她與他多年朝夕相處, 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她當時只是千手閣安魂堂的堂主, 腰上掛一塊刻有曇花圖樣的銀令牌。千手閣做的是人命的買賣, 幫眾並不以真實姓名在外行走,而是以中藥材作為花名, 刻在閣中特製的令牌上,作為身份辨識。

閣主用金令牌, 紋紅色圖樣;左右兩名護法為閣主繼承人,亦用金令牌,紋紺紫圖樣;往下數位堂主用銀令牌, 堂中道主用銅令牌, 普通幫眾用鐵令牌。

她賣命拼殺,又以身體獻媚, 短短一年便已登上堂主之位。她的惡名漸漸傳開——夜曇,黑暗中索命的艷鬼。

她有了一個新的暗殺任務,一路趕往琅琊。

她計劃晚上動手,日暮時分,暫且在鎮上歇歇腳。巷子裡吵吵嚷嚷的,她循聲而去,卻見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被幾名男子堵在牆角,拳頭與棍棒重重地落在他身上。少年倒在地上,衣衫襤褸,渾身染血,仍舊不管不顧地將手中髒兮兮的包子塞進嘴裡,大口大口地吞咽。

「果真是婊子養的賤種,手腳髒得很!這都是第幾回抓著你了!吃吃吃,還敢吃!給老子吐出來!」為首的男人嘴裡罵著,揮起手中的擀麵杖重重擊向少年的腹部。少年如同蝦米一般痛苦地蜷縮起來,渾身痙攣著嘔出一大口混雜著血水的污物。

男人吐了一口唾沫,不依不饒:「給我繼續打!打到這小子不敢再犯為止!」

夜曇飛身而起落至少年身側,以劍鞘格住了即將落下的棍棒,蹙眉勸道:「諸位且慢,得饒人處且饒人!」

男人上下打量了夜曇一番,冷笑道:「看姑娘的衣著不似出身普通人家,想必不知平民疾苦。我們起早貪黑,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銅板。這臭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偷吃我們店中的包子,姑娘要我們放過他,未免太過慷他人之慨了!」

夜曇扯下錢袋,從中取出幾兩碎銀遞過去:「一個包子至多不過一兩文錢,這些銀子想來足夠補上他欠下的飯錢,還能結餘不少。還請老闆您收下,便當作是我存在他帳上的,往後他要再來吃包子,您就從這裡邊把錢划去吧。」

男人接過銀子在手裡掂了掂,又咬了一口,看著清晰的牙印滿意點頭:「好說,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姑娘要發這個善心,我們做生意的也講究誠信為本,既然收下了錢,在這些帳抹平以前,他都能在我們店中隨意吃喝。」言罷,他招呼了同行的幾人一起離去。

夜曇蹲下身查看少年的狀況,他的額頭被打破了,鮮血淌得滿臉都是,一雙漆黑的眸子中滿是狠厲之色,好似隨時會暴起咬破獵物喉嚨的幼獸。髒污不堪的衣服被血浸透,乾涸成深淺不一的褐色。衣衫破破爛爛,裸露在外的血肉已模糊成一片。

她正欲將少年扶起,少年卻皺著眉推開了她,沾滿血污的雙手扶著牆支撐身體,踉蹌著艱難站起:「不用你多管閒事。」

夜曇見他這般倔強,也不再堅持要攙他,只掏出一錠銀子塞進他手中:「這個你收著,去看看大夫也好,買些吃食也好。養好了傷找個正經活計,別再偷東西了。」

少年不耐煩地斜了她一眼,將銀子揣入懷中,只留給她一個一瘸一拐的背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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