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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早已腿軟得不行,哆哆嗦嗦地跪下;顧景曈亦伏身叩地。

「科舉新制本應是社稷之福,爾等竟搞得滿城風雨,百姓譁然。既然不能勝任此事,便不必再管了,由柏司業暫代國子祭酒一職,端惠公主監察。

「另,顧丞相為百官之首,藐視朝參。杖責二十,罰俸半年。傷養好之前,也不必再管朝中事務了。」

第51章

早朝事畢,群臣魚貫而出。端惠出了宮門,翻身上馬,卻並未像往日一樣直……

早朝事畢, 群臣魚貫而出。端惠出了宮門,翻身上馬,卻並未像往日一樣直奔巡防營, 而是穿過幾條窄巷,尋了一僻靜處:「謝將軍跟了我一路,有什麼話,如今可以說了。」

行蹤既被察覺, 謝元清也不再躲藏, 從草木遮掩後現身, 苦笑道:「你我如今已是夫妻,你口中稱我, 仍是謝將軍麼?」

端惠從馬上跳下,步至謝元清身前:「因為我知曉, 你要問我的話,與家事無關, 只與謝將軍和端惠公主有關。」

「謝將軍是想問我, 為何要將你屬下駐軍出現在京郊的事告訴父皇, 是也不是?」端惠繼續道。她身形雖較之謝元清矮上些許,直視起人來, 卻頗有凌人之勢。

「我想說的,確實是這個。」謝元清反倒有些侷促, 斟酌了幾番用詞,終於開口,「我們如今夫婦一體, 你做不利於我的事之前, 好歹同我商量一番……至少,事先告知與我。」

「謝將軍, 我希望你能記得,」端惠的聲音愈發冷厲,「我先是大盛的公主,是巡防營的將領,最後,才是你的妻子。」

謝元清只覺得嗓子干啞得厲害:「你對我果真……沒有絲毫情分嗎?」

「正如我們一開始所承諾的,這場婚事只是各取所需罷了。」端惠轉起頭,望向繁華京城中巍巍樓閣,「情愛之事,於我並不重要。」

「各取所需?」謝元清自嘲一笑,「你我作為夫妻,果真徒有其名。」

「謝將軍若後悔了,可隨時與我和離——便是休棄也無妨。端惠絕無怨言。」

刑部大牢中,原本清閒的獄卒都圍攏在關押姜闌的牢房前。獄中的鞭笞聲、慘叫聲也停了,只有匆忙的腳步聲與焦灼的交談聲在迴蕩。

眼見著新取來的備用鑰匙捅進鎖孔,卻仍舊轉不動,獄吏焦急地詢問道:「這把鑰匙也打不開嗎?會不會是取錯了?」

「鑰匙上都是刻有編號的,確是這把無誤。」獄卒再次對照了一遍,搖了搖頭,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應當是姜姑娘手上這副鐐銬年歲太久,鎖眼鏽住了。」

「相府的人就在外邊候著,已催了好幾輪了!若是再不把人放出去,顧相問責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趕緊想想別的辦法……」獄吏急得來回踱步,眼珠子轉個不停,試圖想出可行之計,「就不能砸開嗎?」

「這……」獄卒們畏畏縮縮,都不敢上前,「小的們只怕失了手,傷到姜姑娘。」

此前姜闌是要犯,即便種種嚴刑逼供,也不過是職責所在;可如今上頭傳來消息,要將姜闌無罪釋放,現下她的身份可是相府的貴人,若是傷到分毫,顧相將舊帳一起結算,可不是他們能吃得消的。

姜闌心中亦是著急。只怕自她入獄起,景曈便是寢食難安、憂心如焚。她總得快出去見他,好使他不再擔驚受怕。

終於受不了這些人的磨蹭,姜闌不耐地蹙起眉頭:「煩請大人將鑰匙給我,我自己試試吧。」

獄卒將鑰匙放入她手中:「姑娘要試試倒也無妨,只怕是做無用功……」

姜闌捏住鑰匙,假意去扭,實則腕上用力一震,將鐐銬連接處崩斷。

鎖鏈落地的清脆聲響硬生生讓獄卒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大人可能太心急了,使的力道不太對。」姜闌微微一笑,將此事敷衍過去,「那我可以離開了?」

「姑娘請便。」獄吏拱手行了一禮,其他獄卒也紛紛讓出道來。

她早已習慣了忍受疼痛,哪怕連著受了這樣久的酷刑,腳步也不過有些發虛,未見絲毫蹣跚之態。斑斑血跡在她綠裙上綻放,仿佛青翠草木間盛放的極艷的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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