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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元清的臉色愈來愈黑,程占彪不敢再耽擱,連忙將門一闔,終於鬆了胸中緊繃的那口氣。

屋內又只剩下謝元清、端惠二人。

端惠解下外袍,交還與他:「多謝。」

衣袍上尚且帶著她的體溫,謝元清臉上一熱,心中湧起一陣旖旎與酸澀交織的複雜情緒。

端惠去拿桌上的放妻書,謝元清卻驀地抓住了她的手:「等等……」

「怎麼了?」

她的手骨節分明,指側有一層薄薄的劍繭。謝元清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而後鬆開了她:「和離之事,等過了這段時日再說。」

端惠抬了抬眉,略有些困惑。

謝元清轉過頭,望向緊閉的房門。他的目光卻好似穿透了這一層朱門,盯著候在屋外的程占彪等人:「你如今是我的妻子,他們不敢找你的麻煩;若我們和離……」

端惠笑了笑,依舊將那封放妻書收下了。

謝元清聽見紙張簌簌的動靜,喉頭一緊,止住了話頭。

端惠道:「謝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需要這份保護。」

程占彪等人堵在門口,此時也不好叫婢女去取物。端惠索性咬破了手指,血珠從指尖滲了出來,將她的指印摁在紙上。

她將其中一份遞給謝元清,唇邊仍殘留著一抹殷紅的血:「我既然選擇了檢舉揭發孫破雲,一應後果,當由我自己承擔。」

謝元清垂眸看著手中的放妻書,被那鮮紅的顏色刺得雙眼發澀,不知該作何回答。

端惠拿起疊放一旁的錦繡羅裙,見他仍舊怔愣,便提醒道:「我要穿衣了,勞煩謝將軍至屏風後暫避。」

程占彪不慎冒犯了公主,又挨了謝元清一通罵,還站在門外吹了半天的冷風,滿腹的怒氣已丟了大半。

等到房門再被打開,穿戴齊整的大盛公主邁步而出,如炬的雙眸毫不避讓地直視著他們:「程將軍有什麼話,現下可以說了。」

謝元清站在她身側,不知為何陰沉著一張臉。以至於程占彪開口時,再沒了方才的氣勢:「末將想問問殿下,何故一直偏幫那顧景曈?殿下此舉,將謝將軍置於何地?」

謝元清正要說話,端惠卻搶先道:「他是問我,我自己來答。」

「如果程將軍指的是孫破雲一事,」端惠道,「此事證據確鑿,本就是他所為,並非本宮誣告構陷,又何來偏幫之說?」

程占彪又道:「還有此前相府之困,殿下上趕著領兵前去,幫忙化解。」

端惠道:「本宮掌京城巡防,此乃本宮之責。」

她笑了笑,反問道:「還是你們認為,我既做了謝家婦,便要事事以謝家的利益為先,才算秉中持正?」

她這一句,問得程占彪與身後的將領們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當教你們知曉,本宮已與謝將軍和離。」她拿出那一紙放妻書,舉至眾人眼前。「本宮是天家的公主,從前是、現在是、往後也是。本宮眼中,沒有某某朋黨之屬,只有大盛的國法。」

「本宮的確不近人情,無論是誰,但凡犯到本宮手中,都是一紙奏章,上達天聽,絕無例外。」端惠眉梢一抬,冷冷地掃視一圈,「你們,可聽明白了?」

眾人都是久經沙場的將領,竟被她一番氣魄鎮住,皆俯首應諾,各自散去。

端惠偏過頭,望向身側的謝元清,問道:「謝將軍不走?」

謝元清答道:「殿下不近人情,我私離京郊之事,左右已經要上達天聽了,何必急著走?」

「父皇將你調離京城,是不想讓你插手科舉之事。」端惠頗有些無奈,「趁你現在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趕緊回去,本宮權當今夜沒見過你。」

「這怎麼行?」謝元清又道,「殿下眼中只有大盛的國法,無論是誰,犯到殿下手中,都一視同仁,絕無例外,又怎能為我破例?」

他竟用她方才的話來噎她,端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索性向婢女吩咐道:「去拿紙筆來,我這就寫摺子。」

「別別別,」謝元清連忙阻攔,「好殿下,我錯了。」

端惠瞪他一眼:「那你還不回去?」

「再容我多說幾句。」謝元清道,「殿下,朝堂之事,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更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科舉之制,只怕後患無窮。」

「選賢與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何來後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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