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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芸最近在搗騰工作室,羅閔插不上手停工了好一段時間,賀齊樂也沒打聽到新消息。

只有陳嘯多日前告知,羅閔再次人間蒸發,李明正調監控也找不著。

陳嘯想得很簡單,他做不到的事,接觸不到的途徑,有錢的人不一定做不到。

這也是為什麼他忍著不忿聯繫周郃。

可惜,結果不盡如人意。

「他不在,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陳嘯單手敲字,挑了顆橙子用手扒,汁液滲入指甲縫蟄得生疼。

「昨天警局備案里提到他和別人有衝突。」

「那你昨天怎麼不來?昨天他受傷了你不來看他,今天雨停了他又跑了,你屁顛屁顛地來了,你怎麼總晚一步,這怪得了誰?你是他爹,比我們這兒的人加在一起還要有錢十倍百倍,你怎麼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橙子砸在地上,果汁迸濺,驚起偷盜的鳥雀。

高大的男人擠在狹窄的通道內,風吹起花生紅衣,沾在他整潔的褲腿,他說,「抱歉。」

陳嘯激烈的動作暫止,吐出一口濁氣,這次他沒用手比劃,唇瓣無聲地開合,周郃卻看得分明。

陳嘯說:「你幫不上忙,就別再來打擾他的生活。他不需要你。」

第42章

車內很安靜。

車載音樂首次響起, 莊重激昂的鋼琴曲灌入封閉的空間。

值得欣賞,但不是在現在。

鋼琴曲戛然而止。

「不方便去醫院嗎?」

司機被動放假,裴景聲親自送羅閔回家。

羅閔多添了一身衛衣外套,裴景聲說小了, 穿不上, 套在了他身上。

毛衣加衛衣,勉強能抵禦寒風。在暖氣充足的車內, 就顯得厚重。

「不用去。」青年側頰透出薄紅, 不知是熱得還是燒仍沒退。

原本他靠著椅背,側頭看窗外景象。

聽到裴景聲問話, 轉過腦袋, 眼神隨之集中過來。

這時候又很像黑貓了。

絕大多數時候,即便不一定做出回應或採納,他都會將視線落在人身上, 似乎很認真地在傾聽。

形狀迥異的兩雙眼,竟詭異地在眼前重合。

「我把藥留給你,綠色包裝一天兩次,一次兩顆。橙色的一天只能吃一次,一次一顆。體溫計也在裡邊, 到下午燒還沒退就去醫院看看, 退燒藥我只放了兩顆。還有身上的傷, 每天早晚換藥, 出汗浸濕了就換勤一點。」

他提起副駕上的藥袋遞向身後。

「謝謝。」羅閔雖然道謝,手卻誠實地伸得很慢。

一隻耳瞧不下去, 從中截斷,叼過袋子塞到羅閔懷中,用鼻子拱了又拱。

羅閔伸出的手落在了黑犬腦袋上, 從上到下拍了拍。一隻耳主動追尋著手心,熟練地搖晃腦袋以讓氣味分布得更均勻。

主駕的男人餘光不自覺觀察著後視鏡,好似怕黑犬不知輕重擠壞了他的貓。

不過十多分鐘,城中村的輪廓已在前窗顯現。

車輛熟門熟路拐入輔路,穩穩停下。

羅閔拉車門,紋絲不動。

「拉鏈拉上吧。」

見羅閔皺眉,裴景聲解釋道:「從這兒進去風很大,毛衣透風,加重病情怎麼辦?」

一隻耳不知聽懂沒,也歪著頭看人。

穿戴整齊,羅閔兩手空空下車,藥袋被一隻耳叼在嘴裡,無論如何也不肯松。

風掀起額發,青年面如冠玉,五官立體無可指摘。

裴景聲降下車窗,感受著外面的溫度,話說得簡潔,「記得通過好友申請,保持聯繫。」

「再見。」羅閔說。

兩道尾燈亮起,匯入車流,羅閔雙手插入衣兜,踩著不合腳的拖鞋跟在一隻耳身後向里走。

好在給陳嘯留了鑰匙,手機也留在店內,去一趟就鋪子能帶著一隻耳回家。

陳嘯坐在鋪子前捏花生殼,身旁攢了一堆花生仁。

「不是當年貨嗎,怎麼拿出來吃了。」眼見一袋花生去了一半,羅閔問道。

陳嘯不理他,上臂搭在椅背頂,兩指一捏,三顆紅皮花生滾落手心。左手搓去紅衣,白嫩果仁丟進嘴中。

咬得嘎嘣響,張著嘴聲音響亮,故意和羅閔作對似的。

熟花生吃多了上火,羅閔繞去櫃檯取了東西,張口想提醒,被涼風灌了嗓子,一時間嗆咳不止,好似要將心肺都咳出來。

聽得人胸腔悶響隱痛。

一隻手撫上他肩背,施了些力氣揉,很熱,握在他上臂的手掌尤其燙。

羅閔想問陳嘯手擦淨沒有,別趁機在他身上蹭。

然而沉穩男聲與須後水味一併刺激感官,「不急著說話,緩一緩。」

緊咬牙關,止住咳嗽,羅閔直起身,被一道大力扯過身後。

他越過陳嘯後肩,與周郃四目相對。

羅閔在他眼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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