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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殷回之近距離相處過,真切覺得這位仙尊一身正氣,且外冷內熱,是個不可多得的正道領袖,只怕是天機閣真有幾分卜知未來的本事,卻移花接木將罪因嫁接到殷回之身上。

因此他想先將此事壓下,暗中送稟觀瀾宗。

可局勢沒有給他機會。

天機閣已先他一步昭告天下:天劫步步緊逼,三災已至,靈魔妖力正在暴動,接下來就是生靈塗炭,天穹撕裂。

陳平舟無法承擔隱瞞之責,原封不動地將事實稟回了仙盟,這一稟竟不是他一人,原來其他地方也出現了類似古怪之事。

不光是魔息,還有肆意流竄的妖力、怨魂,就連雷鳴的頻率都增加了。

與此同時,天機閣主露面了。

從前天機閣總是行蹤詭譎,行事頗不合群,如今卻開誠布公地袒露了駐地位置,包括所持神器天機晷的功效,使天劫一事看起來更像真的了。

天機閣主最終宣布:唯有將劫眼血祭天道,才能阻止這場滅世的災難,因為劫眼本身就是天道的一部分,為天半子。

並坦言,天機閣已測算出穹裂的大致方位,已派閣內成員在該處修建祭天台。

仙盟質問其用意,莫非是想靠此計光明正大取走仙盟盟主的性命。

天機閣主卻表示:他只盡人事,仙盟最後的抉擇與判斷,他都無法左右,也不會左右,正如他無法左右天命。

-

歸元宗禁地,一座房屋隱蔽在山石間,屋內瀰漫著淡淡的鐵鏽腥氣。

謝凌伸手,為沉睡中的人撫平眉間。

躺著的殷回之的臉色很白,嘴唇沒什麼血色,像剛經歷過某種劇烈的痛楚,眼睛閉得很緊。

於是謝凌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給他背後的傷口又上了一道加速癒合的法術。

門被敲響,外面傳來無妄的聲音,語氣溫和客氣:「謝施主。」

「進吧。」

謝凌姿勢不變,視線也沒有挪開,因此無妄進門看見的,便是穿著中衣的青年坐在榻邊,垂眸望著躺在床上的人,視線是無妄從未在此人身上見識過的溫和與寧靜。

無妄著實驚了一下。

倒並非因為這兩人一模一樣的臉,而是因為床榻上殷回之烏黑的發。

都是修士,無妄多少能猜到殷回之少年白髮是曾經透支靈力造成的。

這種情況雖能用障眼法術遮掩一二,卻極難徹底逆轉,代價甚是難計。

無妄輕嘆:「老衲當初眼拙,謝施主待仙尊還是頗為憐惜。」

從禿驢嘴裡聽見這等話實在是令人牙酸,謝凌抬頭似笑非笑地掃了無妄一眼。

無妄也不怕他,微微笑了,調侃:「不然為何多此一舉,難不成天機閣主還能猜到謝施主要偷梁換柱,特地找到這裡來?」

謝凌輕嗤:「你如今說話倒是不裝菩薩了。」

無妄笑容微收,搖頭:「人生苦憾,最後的日子,懶拘小節。」

他停了捻佛珠的手,目光忽然頓住,看著謝凌滲出血的中衣:「謝施主,你的背……」

謝凌語氣隨意:「無礙。」

這些日子謝凌沒有離開過,一直守在這裡,還找他討了一堆貴死人的藥。居謝凌自己所說,是要準備好一些「身後事」。

無妄能猜到這後事多半全在殷回之身上,剛剛進門他就嗅到了修者熟悉的血腥氣,只是並未作聲。

他與謝凌結識得比許多人以為得都要早,早在八十多年前,殷回之還未拜入謝凌門下時,謝凌便到訪過歸元宗了,與他定下今日之約。之後每次正道與謝凌發生衝突和交手,無妄都在其中划水。

同樣,很早無妄就知道了兩人身份的秘密,不過那時謝凌對殷回之的態度同如今可是天差地別。

無妄眼前閃過從前青瑾會上種種,最後定格在少年時心高氣傲的殷回之紅著眼捏碎仙骨的畫面。

無妄一默,心中猜到了什麼。

他搖頭:「老衲還是愚鈍,這豈止憐惜,分明是一世情深。

否則怎會捨生又挖骨,執拗拼湊出一個完全如初的人。

「……」謝凌被他酸得忍無可忍,「你要不出去找點事做,天劫前這幾日少來煩我。」

「是老衲多嘴,」無妄笑著道,「今日來其實是給想謝施主送幾個仆侍,外面的侍衛笨手笨腳,仙尊離了人怕是不行。」

「不必,」謝凌直接回絕,又蹙眉改口,「罷了,挑一個動作仔細的,我再安排一個人過來替我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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