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炸出來幾個許久都不聯繫,要不是備註她都忘記姓名的初高中同學,無一例外都是甩過來一個連結來,然後問她:“聽說你也在銅城當老師,認識不?”
她沒有回覆,批量刪除,也乘著機會把微信里的們都清掉了。
她一頁頁地截取那些來自陌生人的判詞,眼淚擠不出來,只覺得胸口的窒息感一下比一下來得更猛烈。
袁夢傍晚的時候不顧邊月的拒絕跑來看她,在這之前邊月只出去扔過一次垃圾,裹得嚴嚴實實,又反覆檢查垃圾裡面有沒有什麼帶了名字的東西,生怕被人抓住什麼把柄。
袁夢今天難得沒有吐槽濱河雅園擁擠的電梯,悶不吭聲躺在邊月的床上幾秒鐘,又回過頭來看她:“你明天就去給領導請假,就說你要去看心理醫生。”
“剛說明天局裡來人調查,我得在。”
袁夢憤憤,她是不能忍耐的:“神經病,腦子有問題乾脆自己放家裡得了,送學校幹嘛!這評論有毛病吧,什麼就現在的老師屁都不教只想著捂學生嘴,我一個只參與你人生三年的過客,我怎麼不知道自己能起那麼大作用。”
袁夢一邊罵,一邊在評論區跟人對峙。現實里她尚且有勇氣將自己的不滿擺到明面上,更何況是網絡上了,簡直是來到了她的舒適區。
相比邊月的謹慎,她更欣賞自己的莽撞。她很小的時候,小到只會念十個阿拉伯數字的時候,父親就在工作的礦區沒了,媽媽一個人養她,儘可能給她所有。她因為媽媽的工作原因搬過家,媽媽也因為她上大學跟著她到了一個新的城市,她從小就知道怎麼為自己和母親鬥爭。
她刷著刷著從床上彈起來:“你快去拿電腦,我今天必須讓對面這玩意看看它遇上的是誰。”
邊月很疲憊,她躺在袁夢邊上,手裡握著一隻邊洋送的安撫兔,以前她還嫌棄這玩意又貴又沒有用來著,現在摸著卻是很舒服。
“那天我自己確實情緒失控了。”邊月半支著身子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筆記本,點開界面的時候看著袁夢說道。
袁夢是真的能理解她:“我是能理解,總有那麼幾個不成器的,成績不成器就罷了,還找事,不光孩子找事,家長也事。”
邊月甚至覺得那些始終徘徊在耳邊的瑣碎和嘈雜以及慢性病都沒有那麼嚴重了,最令她無法排解的是她失去了探索自我邊界的能力,她被高強度的體力和情緒勞動架空了。
“你說我們不幹這個能幹什麼?”邊月問袁夢。
袁夢搖頭:“怎麼,你還真想辭職?”
邊月把電腦挪到一邊:“不知道,你說我能不能當網絡主播?”
袁夢在她額頭上一按:“你這顏值還差點意思,鼻子再翹一點,眼睛再大一點說不定可以。”
“借我點錢。”邊月朝她伸手。
袁夢一拍:“幹嘛?”
“整容。”邊月一本正經的。
袁夢看邊月好像沒她剛進門那會鬱悶,也跟著鬆快起來,其實她兩在一塊,她遠比邊月要張揚,所以大多數她兩都在場的時刻邊月是模糊的。
但是比學歷,比業績,比對一件事的專注度,她都不如邊月。
她在邊月面前有時候驕傲,有時候嫉妒,有時候自卑。她有時候很討厭邊月的偽裝和坦誠總是出現在不合時宜的時候,但是她說:“你去交個新的朋友吧!”的時候她有了一種塌陷感。
她們可能都在無意識的過程中吸食對方的能量。
“你可以當女。”袁夢笑說。
邊月擺擺手指:“搞笑也需要天分。”
袁夢沖她翻白眼:“我也看出來了,你沒天分。”
邊月躺平看著天花板:“那我就當擦邊博主,網上不是有那種,擦著擦著開始講英語。”說著她自己先笑了。
袁夢鼓掌:“你還不如開個號講一講朱元璋是怎麼草根逆襲當上皇帝的。”
“你喜歡這樣的劇本?”邊月扭頭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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