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洋心思不像邊月那樣細膩:“那你到底怎麼了,你說出來。”
邊月一直拿邊洋當小孩,但是這會她轉頭看了眼邊洋,她眼神固執地盯著她看,有種不想置身事外,參與進這些紛爭里的倔強。邊月滿足她的期待,她緩緩地,又十分沉重道:“我在外面工作受了委屈,想回家來尋求溫暖,可是家裡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他”她用這個代詞替代“爸爸”,“只會說你怎麼不想想是你自己的問題。”
“而你就是幫手。”邊月直直盯著邊洋看。
她當夠了老大,一個被時時要求成為的榜樣,她在大大小小的規勸里長成這般呆板固執的模樣,結果到頭來他們又說你沒有老二那麼貼心,沒有老二那麼會說甜蜜話讓人高興。
邊洋不理解,她為自己爭辯:“他們也老拿我跟你比,說你又乖,成績又好。我樣樣都比不上你。”
邊月一點都不留情面:“但是他們覺得和你在一塊舒服,去旅遊、逛街都是帶你不是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包容和理解才是讓人舒服的愛,而我得到的一直都是標準和要求。那算什麼?一手投資?”
“我不覺得爸媽是你說的那樣。”
“對,因為他兩確實不對你這樣。”邊月的話音不激烈,變成了平靜地喧囂。
邊洋垂頭,顯然被邊月嚇到了,她從來不知道姐姐是這麼想的,逢年過節,家裡人聚在一起的時間,她自如地膩在爸媽、甚至是邊月的身邊,而邊月更習慣一個人呆著,她以為她討厭嘈雜。
邊洋低聲:“我不會在你床上亂放東西了。”
“回吧!”邊月轉過頭去,背對著邊洋,跟她擺了擺手。
出了小區,她直接打車去了高鐵站,離最快的一班開往銅城的城際還有四十分鐘。什川的站很小,裡面不多幾家商鋪。她找了一家包子鋪,點了一屜肉包子。
手機上有人發訊息給她,邊月掏出來看了眼,是學生。
她問:“老師,我這會能給你打個電話嗎?”
邊月看見這條信息里的情緒了,她回:“可以。”
很快對方通過qq發來視頻請求,邊月接起,在看見她的一瞬間,視頻里的人眼淚已經止不住落下來,哭得臉上表情都模糊了。
她問:“你怎麼了?”
女孩抽抽噎噎:“老師,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你不要告訴我們班主任,她會跟我媽說,我媽到時候又要說我。”
“當然,”邊月說,“這是你的隱私。”
女孩抹了把眼淚,哭訴:“我爸媽離婚了,我媽害怕讓學校的老師知道這事,區別對待,所以簡老師也不知道。”
邊月點頭:“他們分開你很難過?”
“也不是因為這個事,”女孩邊哭邊說,“我們家有兩個小孩,我還有個妹妹。我媽帶我們兩個,她偏心我妹妹,又對我的要求非常高,我真的覺得壓力很大。我上周的數學小測沒考好,她罵了我好久。”
“昨天晚上我爸給我打了個電話,她也罵我,她不讓我跟我爸通電話。她在跟我爸較勁,總想著我考第一名,她就可以在我爸面前驕傲地說,你看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把孩子帶的很好,這些我都知道,只不過她以為我不知道。”
“她還總說她那麼辛苦都是為了我,可是我妹妹想要的東西她都買,我兩吵架了她也總是說我怎麼不讓著她,我就覺得很難受。最近成績也提不上去,一直往下滑。”
邊月張了張嘴,那些像慣性一般的安慰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來了。
她說:“你能把這些說出來我很開心。”這樣她至少不會憋在心裡把自己憋壞。
女孩平復了一些:“老師,其實我媽媽一個人帶我們兩個確實很辛苦,我知道她很愛我,就是今天實在有點難過,我又不知道跟誰說,告訴同學我怕他們笑話我。”
“沒有關係,”邊月不知道往後她看清這種帶著權力的愛後會不會陷入到跟她今天的這般痛苦中。老人總說“父母的心的兒女上,兒女的心在石板上。”可明明是控制和順從發生畸變的時候,他無法承受,也不接受。
而正在淚眼婆娑給她打電話的張舒然已經學會了怎麼察言觀色哄她媽媽和哄騙她自己。
她安慰:“多跟同學出去打打羽毛球什麼的,運動一下。不開心一定要說出來,隨時打給我。”
“好的,老師。”女孩又問,“您什麼時候回來給我們上課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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