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機會呀，現在你出去逛街，外面的鋪子一倒一大片，今天還是這家，過段時間又換了，這都不是我說，是能看見的，你太衝動了。”

邊月安撫她：“我有打算了。”

“那你不說？”

“你也沒給我機會說呀！”邊月喝了口酒，“我二叔不是經營一家藥廠嗎？他正好缺一個網路銷售，我去試試。沒告訴你，這不是因為事情還沒成嗎？老人都說了事以密成，事以密成，我怕說出來沒成，那也太丟臉了。”

袁夢白她一眼：“我們兩誰跟誰。”

“朋友，”邊月看著對方，“是我的問題，其實我已經厭煩了我們兩坐在一起說的各種話題，就像在照鏡子一般，一種自戀式的自我剖白，只產生情緒垃圾，不解決我們的問題。”

袁夢低著頭，臉色一點潮紅：“我看出來了，你表現得很明顯。”

“sorry.”

她們咀嚼了太多幼時和身為女孩的委屈，有時甚至對自己也耍起了賴，邊月確實為此感到疲倦。

袁夢忽又哈哈大笑一聲：“你給我道歉，是真有毛病，我不都說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我直說你又不高興。”

“不高興就不說了。”

邊月又給她添了一杯酒：“我還是挺害怕你不開心的。”

袁夢跟她碰杯：“別說這種話，你是我選中的人，你做什麼事一定能成的，到時候帶我吃香喝辣的。”

“你別，我怕到時候喝西北風。”

“自信點。”

“天生不是自信的人。”邊月捏捏手指，“其實還是很忐忑的，但現在不跳出去，我恐怕會越陷越深，我最害怕的不是工作里出現的各種問題，而是閉塞，你應該懂我的，就好像在你面前永遠有一堵牆。”

袁夢很認真的：“我相信你。”

“算了，”邊月跟她碰杯，“說說你跟那個吉他手吧！”

袁夢眉毛掉下來：“沒什麼進展，他太忙了。”

“反正你小心點。”

袁夢不樂意了：“我這好歹線下認識的人，比你那打電話打來的靠譜些好吧！”

邊月沒忍住翻白眼：“你小心做了別人的三。”

“你冷嘲熱諷，罵人。”

“我是給你提個醒。”

袁夢很犟：“那我也給你提個醒，人家怎麼認識你的也會怎麼認識別的女生。”

“互相傷害？”

這下換袁夢倒酒了，她說：“我也是給你提個醒，網際網路上花花世界，什麼沒有。”

“你別跟我較勁。”邊月直言。

就算她不喜歡文藝范的男人，但她還是希望袁夢好，但很快吉他手就在聊天中暴露了自己有家庭的事實，說自己和老婆兩地分居，結夫妻生活不和諧，現在處在離婚的邊緣，袁夢有點動搖，為此邊月還和她大吵一架。

從袁夢的隻言片語中，邊月能感受到對方是一個操縱感情的高手，那些狀似不經意的舉動，輕鬆就流露出的情話，過分包容的心態和被對方的言語放大的自由。

太像小時候憧憬的水晶鞋。

插pter45.情人

東西收拾起來很快。

邊月不習慣在工位上擺弄小物件，每年也會進行一次大清掃，多餘的課本雜物都給保潔阿姨交了廢品。她的東西只用兩個手提袋就可以裝乾淨，她好像一直都做好了隨時就可以走人的準備。

簡老師身體尚未徹底恢復，但是精神已經恢復了。

她的桌子上滿滿當當的，正中間放著的電腦上罩著一塊蕾絲的防塵布。邊月輕輕拍了下她肩膀：“簡老師，我這張桌應該會空一段時間，你不用的東西可以放這上面，你中午睡覺也寬敞些。”

簡老師抿抿唇，這個動作在她身上並不常見，她說：“真要走......不過你還年輕，去試試不行還可以再考回來的。”

“嗯。”邊月點點頭，心平氣和。

簡老師到底上了年紀，嘴上那麼說，但心裡始終不認同：“哎，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也搞不懂，但我們同事一場，我什麼樣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上產生點衝突也正常，你別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