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邊月笑笑,“有機會再見了,姐。”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稱呼,也還不錯。
院子裡的海棠長得旺盛,邊月還記得前幾年栽下這棵樹的場景。這會正是上課的時間,院子裡空蕩蕩的,風沿著跑道徐徐前進的聲音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她飛速地走到大門口。
她開車過來的,車子停在門口的露天停車位上,把兩個手提袋放到后座,坐在駕駛位上手握方向盤,她心裡升騰起了一陣非常強烈的空虛感,足以吞噬掉灑在她身上的熱浪。
她不知道是從哪一刻開始把這一切變得如此沉重的,好像開心也是顫抖,失落也是顫抖,那是一種心理的過分緊張帶來的痙攣,她好像永遠在期待,又永遠在懼怕期待落空。
在被這狹小空間的巨大孤寂包裹著的時候,她幾乎是下意識就想聯絡閆森,不,也許不單是閆森,以前是蔣青林,現在是閆森。她似乎把關於“人”字的傳說刻進了自我那淺薄的肌理中,認為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
手指已經碰到了閆森的電話號碼,趁著呼叫的滴滴聲還沒出現,她又趕忙按了掛斷。
她習慣了用戀愛來解決她本該自己面對的孤獨,她想起跟閆森的初識,那也是一個孤獨的夜晚,她撥通了他的電話,但現在她決定拒絕這個途徑。
於是,導航去了就近的一家水會。
服務的阿姨熱情地拿來飲品給她放在茶台上,又拿了浴袍給她。
“姑娘,等你換好了叫我。”
單間裡的溫度被調試的十分舒服,清涼又不至於讓人感覺到冰,濕氣在左右兩邊的儀器里緩慢地噴灑出來,軟化了人的神經。
阿姨話很多,家長里短,最近新聞上看到的什麼大小事都聊,邊月跟她聊了十來分鐘,睡著了,醒來屋子裡面沒有人,臉上的面膜應該剛敷上,又過了幾分鐘,阿姨推門進來:“我尋思你睡著,不打擾你讓你休息會。”
“沒事,繼續按吧!”
“你這肩膀硬得很,平常工作也要注意休息啊,不要太勞累。”
“嗯。”她應聲,方才的那股煩悶已經沒有了,她慶幸剛才沒有撥出那通電話,她可以躺在這舒緩身體上的疲倦和進行思維上的小憩,然後清晰下一步該幹什麼。
她如果撥通閆森的電話,除了沉浸在這一步的迷惘中,她不知道她能向他實際表述什麼,也許她還會因為他的關心和回應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而對這段關係生出不該有敵意。
這不是閆森的問題,是她的問題。
她不能指望用別人的安慰來消解問題,那是一種十分懶惰的障眼法,其實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但她沉溺在這樣的軟弱中,直到職業生涯的南牆出現。
辭職的事,一直到從老家回來邊月才告訴了閆森。
那會正好趕上周末,閆森來她的住處,兩人興致勃勃整了頓海鮮大餐。邊月幫著處理完食材,閆森在裡面燒,她攤在沙發上刷了會朋友圈,又覺得沒意思,跑到廚房去看他做飯。
她自然地將雙手穿過他手臂的縫隙,環著他的腰,聲音繾綣道:“真好。”
“我們兩都一個禮拜沒見了。”
邊月裝模作樣:“成年人嘛,不得為了生活奔波忙碌,哪能天天膩在一起。”
閆森把去過內臟的鮑魚改了花刀又放回殼裡面:“ok.”
“等會我刷鍋。”
“好。”
邊月察覺他有情緒,在他腰上戳了下:“你現在正在對我進行冷暴力。”
閆森把電飯煲里的蒸屜取出來把醃製好的魚放進去:“你知道厚顏無恥四個字怎麼寫嗎?”
“好嘛,”邊月叫屈,“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閆森轉頭看她:“胡攪蠻纏。”
“你在生氣?”邊月問。
閆森搖頭:“我見不著你面,你消息都不怎麼回我,你確定我們在戀愛。”
“原來男生也會因為感情惴惴不安。”她稀奇道。
閆森很無語:“你不要模糊問題。”
邊月眼睫微垂:“我辭職了,這周在辦離職,又回了躺老家,我爸本來血脂就高,被我氣得住了院,陪了他一天,實在分身乏力。”
她說得很平淡。
像她的職業應該把這件事講的抑揚頓挫才是,閆森的感覺好像電梯停在高層,又故障了直往下墜,他整個人被騰空了,要說是怒氣也不是,要說是失望也不是,他很難形容這種感覺,更像是坍塌,他的愛情想像的坍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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