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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我不挑。」

「行,我等會把地址發給你,你明天去門店做個入職就行。」

齊實擠眉弄眼學著徐弋陽打電話的樣子,等他掛了,冷嘲熱諷道,「哎喲,這下西門慶名正言順咯,你那大郎準備什麼時候給他下藥啊?」

徐弋陽切了一聲,「怎麼了,你要做武松啊?」

「不,我是王婆。」

說著他複製了那木日的電話,添加為好友,他倒是要看看那西門慶到底有幾分姿色,多少本事。

徐弋陽地址找了一半,還沒發過去,陳鴻宇電話來了,嚇得徐弋陽立刻關機。

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沒過幾秒齊實收到了陳鴻宇的語音信息。

熟悉的音色聽得徐弋陽汗毛倒立,對方簡短且嚴肅地問,「徐弋陽呢?」

齊實也不慣著,直接回了一句,「關你屁事,滾蛋。」

說完,幸災樂禍朝徐弋陽打了個響指,自賣自誇道,「怎麼樣,哥們夠意思吧?」

「是的,謝謝你,王婆 。」

「陳鴻宇估計氣瘋了。」齊實攤開手,「你可別被他抓到了。」

徐弋陽一想到後果,有些膽寒,強顏歡笑道,「沒事,我早晚都得和他分。」

第24章

那木日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在上海做個咖啡師,命運的齒輪在時間的推移下,慢慢卡進未知的縫隙中,好在他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一個星期後他就適應了新工作新生活。

徐弋陽有幾回在他下班前偷偷溜來,點一杯甜膩膩的咖啡味飲料,坐在角落裡等人下班,那木日問過要不要一會出去逛街吃飯,徐弋陽總面露難色地拒絕,說還不到時候,過來看看他就好。

陳鴻宇消停了好久,自從上次被齊實罵了滾蛋之後,便再也沒出現過。可越是風平浪靜,徐弋陽越是惴惴不安,有幾天夜裡,他只要想到陳鴻宇早晚要把他從齊實家薅出去,就會焦慮到無法入眠,吃藥都無濟於事。

好在,睡不著的夜裡,那木日會陪他聊聊天,徐弋陽也不會覺得太過難熬,他們誰都沒主動提起過「陳鴻宇」,但其實都對這個定時炸彈報以警惕。可怕的不是爆炸後的一片狼藉,而是那根無限延長的引信,像弦繃緊在腦後不知何時回彈,徐弋陽寧可陳鴻宇給他個痛快,從此兩不相欠。

日子不咸不淡得過且過,很快來到十一月中旬,那木日第一個月的工資到手,也就四千多塊錢,還沒他在旅遊旺季掙的一個零頭多,但礙於他現在「農村小伙進城尋愛」的人設,那木日截圖餘額發給徐弋陽,得瑟地說要請他吃飯。

徐弋陽的帳戶餘額就沒下過八位數,多的時候公司里走個帳,一進一出就是十位數起步,看到那木日為四千多塊高興,倒覺得挺新鮮,心想反正陳鴻宇已經很久沒找他麻煩了,也不差這一天,欣然前往。

這應該是那木日來到上海後兩人的第一次正式約會,他精心挑選一家私廚,位置隱密,環境優雅,還有套間。

第二天正好休假,那木日當然存了別的心思。

徐弋陽拾掇完出門,低調起見他穿了一身齊實的衣服,灰綠色的工裝夾克和黑毛衣,束腳褲扎進馬丁靴里,乍一看上去,像個鐵直男。

打的到了地方,幾棟洋房藏在枝葉婆娑的竹林深處,徐弋陽跟著管家向內,停在一塊亮著水晶燈的落地窗前。

那木日坐在窗內翻動著菜單頁,新修剪的髮型顯得他後腦勺圓潤飽滿,一襲灰色薄開衫熨貼在身,隱隱顯出肌肉線條,微風輕拂,竹影在玻璃上搖曳,落在他的肩頭,輕點他的鼻尖,手指捻開紙張,那木日轉頭繼續看下一頁,暖黃的燈光穿透眼睫,在高挺的山根處留下一片羽毛般的陰影,他低頭認真挑選今晚的菜品,還未發覺窗外站著人。

徐弋陽有那麼瞬間覺得記憶就快歸檔完整,可惜一片竹葉顫巍巍飄過眼前,他晃神了,好不容易集中的精神,被葉尖挑破,功虧一簣。

「先生,就是這間。」管家在一旁引領,卻見客人正出神望著包間內的人,小心地提醒他。

退而求其次,徐弋陽只好把窗中的那木日用心記下,這一幕也許曾經經歷,也許正在發生。

進了包間,徐弋陽才發現那木日壓根看不到窗外的景象,雙層玻璃在燈光下,變成一面鋥亮的鏡子,只窺其內,不見其外。

「你等多久了?」徐弋陽斜倚在門口,和他打招呼,「破費了啊,這地方我都沒來過。」

多日不見如隔三秋,那木日起身迎他,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沒多久,剛到。」

「等你來點菜。」那木日拉開對面的椅子,替他斟茶,「我在上海沒吃過幾次,不會點。」

徐弋陽對吃也不計較,照著幾個推薦菜念給服務員聽,也沒多點,他怕一頓把那木日一個月的工資造沒了。

「沒想到你今天能來。」服務員離開後,那木日盯著徐弋陽移不開眼,難得單獨約會,他當然要爭分奪秒表達喜愛之情,「那日,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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