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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音炮說情話,磁性又肉麻,徐弋陽微微偏過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點了道杏鮑菇黑椒牛肉粒,你們那兒都吃牛羊肉吧,嘗嘗有啥不一樣。」

「好。」

「來這兒一個月了,不想家嗎?」

那木日眼神飄閃,阿爸隔三差五就喊他回去,怎麼可能不想,他緩緩道,「當然想啊,家裡下雪了。」

「是嗎……」徐弋陽弱弱地應和,「那木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我想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等不到我離開陳鴻宇呢?」徐弋陽很沒底氣,他也不確定這等待有多久,「時間會將期待消磨乾淨,要是想家的話,你還是不要等了吧,我怕耽誤你。」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陳鴻宇是故意的呢?」

徐弋陽不明白,「什麼故意?」

「他知道我在上海,但就是晾著我們。」那木日十指交叉搭在桌上分析著說,「可能覺得你不敢,也可能覺得我呆不長,溫水煮青蛙他也在等一個機會,就看誰耗得過誰?」

「可是耗過了又能怎樣?」徐弋陽愁容慘澹,自言自語道,「他又不會輕易放手。」

菜逐個上來了,徐弋陽斂了喪氣的情緒,夾起一筷子白灼芥藍開吃,那木日不再多言,盤算著吃完怎麼找個由頭讓人留下來。

「明天我不上班。」扒拉了幾口飯,那木日挑起話頭,「你呢?明天幹嘛?」

「我能幹嘛?繼續躲著唄,打打遊戲看看電視,廢物一個。」徐弋陽沒察覺到那木日在打他主意,沒心沒肺繼續問他,「你呢,要不要出去轉轉,上海蠻多好玩的地方。」

「我也不出去。」那木日對答如流,「沒名沒份,見光死。」

筷子頓了一下,徐弋陽尷尬地抬起下巴,他聽出來那木日話裡有話,但現階段他除了滿滿地虧欠感,也許不了什麼承諾。

「我過幾天去找陳鴻宇吧。」過了半晌,徐弋陽終於下定決心,「光躲著也不是辦法,我會好好結束上一段關係。」

「你別去!」

徐弋陽不解。

「他……」那木日欲言又止,「去了只會顯得是你有錯在先。」

「如果非要計較對錯,也是他瞞著我結婚。」徐弋陽輕蔑地勾起嘴角,「如果不是失憶了,我猜也許很早之前我和他就結束了。」

說完他定神望了眼那木日,問,「你說是嗎?」

當然是的,那木日心裡回答,若不是那場暴風雪,陳鴻宇早就成了過去式。

「那你也別去,我怕他對你不好。」

徐弋陽何嘗不怕,但還是心存僥倖,「我讓朋友陪我。」

飯過大半,已接近晚上九點,那木日挽留的話到了嘴邊,卻始終不好意思開口,臨了,他才黏黏糊糊碰了下徐弋陽的手指,意猶未盡。

徐弋陽問,「要回去嗎?」

很好,那木日懷揣的那點小心思,被徐弋陽一句話打回肚子裡,他掀起眼皮默默看了一眼,「你吃飽了嗎?」

徐弋陽對身材管理嚴格要求,一般不吃晚飯,今晚幾道菜每個都嘗一點實屬超標,他擦了擦嘴角朝那木日點頭,「OK了。」

「那我們……」那木日放棄了,「我送你?」

十一月的晚風裡帶著露水的涼意,徐弋陽和那木日並肩走出曲徑,竹林擦過肩膀沾濕衣襟,那木日在暗處悄默聲抓住一隻纖細修長的手,徐弋陽沒有掙脫。

「你叫滴滴,中途我先下來,然後送你到家。」到了路邊,徐弋陽指揮他,該省省該花花,兩個人打一輛車回家。

直到上了車,仍是十指交握,手心沁出汗那木日也不放開,兩大高個坐在後排,滴滴司機時不時從後視鏡瞟他們一眼,徐弋陽別過臉搖下車窗假裝看風景,手指掙了掙,那木日攥得更用力。

「到愚園路嗎?」

「是的師傅,先送我到淮海路翠園可以哇?」徐弋陽說道,「然後再送他到愚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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