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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湖邊抽菸的司機,隔老遠聽到車裡的動靜,忍不住側目望去,只見一隻用力繃緊手按在車窗上,隨著車子起伏的動靜最後脫力滑了下去。

他心疼地嘆息一聲,回頭往更深處的樹林走去,既然無法改變他人命運,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封閉的車廂熱得出奇,徐弋陽被抽了三次,背上已經滲出血色,額頭和掌心皆是冷汗,陳鴻宇對他的忍耐似乎到了臨界點,沒有任何質問的話,只管一下比一下重,似乎想把徐弋陽打服。

可徐弋陽一反常態,除了慘叫,絲毫沒有求饒。

疼痛讓眼淚決堤,沾濕了膝蓋處的布料,他咬著牙告誡自己這次一定要挺住,就算沒有那木日,他也要和陳鴻宇這樣的人渣了斷。

陳鴻宇準備抽第四下,可抬著的手微微顫抖,始終沒有落下去。

他看到徐弋陽倔強的面容和咬破的嘴角,往事如電影一般在眼前浮現。

都是因為那木日,兩次,徐弋陽甚至為了他跳下了樓。

陳鴻宇的眼眶同樣發酸,他不知道自己比那木日差在哪兒,徐弋陽居然會為了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而放棄優渥的生活,他把之前所有的股份和錢全劃在了徐弋陽名下,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

就因為他結婚了嗎?不,結婚不過是緩兵之計,他已經在著手布局,馬上他就可以離婚,不會再有欺騙,不會再有後患,不會再有外人插足。

「徐弋陽……」

陳鴻宇的喉嚨啞了,難以自持的情緒讓他丟下偽裝,他蹲下身張開手試圖去擁抱對方,可徐弋恐懼地搖頭,把自己縮成更小的一團。

陳鴻宇的心狠狠揪住,終於,他也落下淚來。

可徐弋陽只覺得這是鱷魚的眼淚,絲毫動搖不了他想逃離的心。

「我馬上就會離婚……弋陽……」陳鴻宇哽咽著說道,「真的,我不騙你了,是我不好……」

「等離婚了我帶你去國外好嗎?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們……一起?」

徐弋陽依舊搖頭,抽噎的聲音越發急促起來,陳鴻宇像個喜怒無常的小丑,而他就是小丑手裡任意捏扁搓圓的氣球。

「我們把他忘了好嗎……」

陳鴻宇很少如這般乞求他人,這一次,他真的認輸了。

「不好。」徐弋陽打斷他遲來的深情,斬釘截鐵地回答他。

「陳鴻宇,我恨你。」

「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陳鴻宇還在試圖挽留。

徐弋陽只覺得他無比可笑,閉上眼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我要離開你……」

他坐直身子,背上的鞭痕和胸口的吻痕,同樣的鮮艷奪目,同樣的血色淋漓。

可一面是愛欲情深,一面是恨海滔天。

叫他怎麼能原諒?

第27章

徐弋陽被陳鴻宇關在二樓的大主臥里, 莊園別墅的陽台窗戶全都封死,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這一回, 陳鴻宇勢必要讓徐弋陽斷了念頭。

夜色寧靜, 窗外只余沙沙樹響, 徐弋陽背上的傷火辣辣的疼埋頭趴在床上, 潔白的家居潔白的床單, 顯得這間房大得離譜, 除了煞風景的陳鴻宇披著浴巾敞著懷, 躺在床的另一邊。

徐弋陽自知難逃一劫,頭甩向一邊望著漆黑的窗外,心如死水。

不知道那木日現在身在何處,本來說好的帶他去外灘,自己卻食言了。

陳鴻宇態度比一開始好了很多, 貼在徐弋陽身側, 心疼地摸著他的肩胛骨, 可惜美人經他毒打, 絲毫不領情,挪了下身子把陳鴻宇的手抖落下去。

事後假惺惺的彌補已經打動不了徐弋陽半分,若是真的有情, 根本捨不得對他下手, 有錢有勢又能如何,他早該看清的。

「弋陽, 你在這兒住一陣, 大概到明年吧,我就能離婚。」陳鴻宇的熱臉貼了冷屁股,收了手悻悻地說, 「你現在的記憶還沒完全恢復,我不放心你在外面,要是想要什麼,就和家裡的阿姨說,我安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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