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掙扎不動，委委屈屈地只能被人用手臂箍在懷裡，頸側感受著身後人靠近的吐息, 後頸也被人用唇啄吻幾下, 吻得他身子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 更加沒力氣掙扎。

「小乖, 只聽見一個『傻』字就生氣了？」

「我明明還說了『可愛』，小乖怎麼沒有聽見？」

夏顏咬著唇, 眼裡還盛著一汪要掉不掉的淚水，沒好氣地說：「誰要你說『可愛』。」

「顧念竹，你煩死了。」

「你覺得我傻是吧, 那正好，我也覺得你很煩，我們現在就分手。」

「我再也不要跟你說話了。」

說著，夏顏眼裡盛著的那包淚也撲簌簌落了下來，滴落在枕頭上，暈開一片濕漉漉的水花。

視線重新變得模糊起來的時候，夏顏被人攬著轉了半圈，腰間的那條手臂上移到夏顏後心的位置，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小乖，不要哭。」顧念竹邊安撫地輕拍著夏顏後心，邊扣著人脖頸將蜷成一團流眼淚的人按在懷裡，語氣里也明顯帶上了柔和的安撫意味。

「我就哭。」夏顏悶在人懷裡，把眼淚盡數蹭在人身上，打定主意跟顧念竹唱反調，才不順著顧念竹的意思做。

顧念竹在夏顏頭頂輕嘆一聲，手指在被子裡撫摸上夏顏此刻被眼淚打濕的臉，慢慢地將人的眼淚擦乾後，他在人頭頂吻了下，然後緩緩開口道：「小乖，你眼淚流多了我都會不忍心，你害怕疼，嬌氣，難養，聽不得一點壞話……」

夏顏原本窩在人懷裡就不情不願的，這會兒聽著顧念竹話音越來越不對，竟然開始一個詞一個詞說起他不好來了，他頓時一仰頭撞向顧念竹下巴，臉上又是生氣又是不可置信，「顧念竹，你什麼意思？我嬌氣，怕疼，我聽不得一點壞話，我難養，我傻……」

「好啊顧念竹，你早就想說這些話了是不是？你覺得我這麼不好，那你喜歡我做什麼？你跟我告什麼白、訂什麼婚？」

「你……」

夏顏氣上了頭，還想說些什麼，但顧念竹低頭堵住了他想要喋喋不休的唇，將他的話音盡數吞沒，吻得他意識又有點迷迷糊糊的時候，顧念竹才退開，垂眸盯著他略微失神的雙眼，補上之前未說完的話：

「但這些都很好，你的嬌氣，你偶爾的任性，難以親近的小脾氣，這些……都很好。」

「小乖，你難養，但我有信心養好你。」

「……只有我能。」

顧念竹低頭，在夏顏濕漉漉的鼻尖上點吻兩下。

「小乖，你怕疼，我從來沒想過在那種事情上讓你真的疼。」

「那種事情」……

顧念竹這句話落下，夏顏立馬就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

夏顏雙眼茫然地眨了兩下，注意力轉移，也不鬧著掙扎了，在人懷裡安靜下來，不由順著反問道：「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小乖害怕的事情不會發生。」

顧念竹認真地看著夏顏。

夏顏想起剛才自己撲在顧念竹懷裡哭著說害怕的那段話，低頭跟顧念竹錯開了視線，手指無意識摸了摸鼻尖，支支吾吾嘟囔著小聲說：「顧念竹，你……你剛才明明……」

夏顏應激般的反應就是從察覺到顧念竹几乎要把他衣服剝光開始的。

而且顧念竹的手還……

還伸到……

「小乖……」聽出夏顏話里未盡的意思，顧念竹捏了捏人有點紅的臉頰，「不讓進去，摸一摸別的地方也不讓嗎？」

夏顏：！

「顧念竹！」夏顏扯出一個很兇的表情，瞪了顧念竹一眼，「你今天說話真的很粗俗！」

這麼瞪了人一下，又罵了一句後，夏顏的氣順了一點，然後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徹底懂了顧念竹話里的意思。

他害怕的事情不會發生？

那……那就是說……

「顧念竹，你是哄我的嗎？」夏顏不大相信，眼神裡帶上幾分狐疑，絞著雙手往人懷裡拱了拱，問道，「你明明那麼凶……」

「一到床上就凶死了。」

夏顏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