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不要哭了。」

夏顏現在一眨眼，就跟著掉一串眼淚。

都說貓是水做的，此時掉著眼淚的夏顏比貓更像水做的。眼淚一串一串不停地流，好像永遠流不盡。

等終於將人的眼淚哄停的時候，顧念竹肩頭的衣服已然如同浸過水般，濕了很大一片。

哭完的夏顏脫力地把頭埋在顧念竹肩上，半晌後在人耳邊啞著嗓子開口說了句：「我的衣服。」

顧念竹抱著夏顏的動作一頓，低頭看向懷裡的人。

方才在沙發床上，夏顏的睡衣被剝了大半，露出的肌膚上，幾道鮮紅的指印與吻痕分外明顯，就這麼被人攬抱著，衣服也沒拉上去，從背後看去，可憐的被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顧念竹眸色暗了暗，又很快隱去。

給人把褪到胸前的睡衣重新穿好，顧念竹揉了揉夏顏後頸，溫聲問：「不哭了？」

夏顏從應激般淚流不止的狀態里緩過來，想起剛才顧念竹壓在他身上帶著隱隱粗暴的全然不似平時溫柔的動作，頭一偏，嘴唇一張，狠狠咬了顧念竹一口。

咬完，還覺得不解氣，夏顏瞪著一雙哭腫的水汪汪的眼睛，大聲罵人：「顧念竹，你流氓！你混蛋！」

「你不但親我，你……你還……」

「脫我衣服不說，還有我的睡褲……」

「你那裡還那樣抵著我的……」

「嗚嗚！」夏顏一番話說的結結巴巴，好多詞他都臉皮薄得說不出口，罵人也罵得委委屈屈的，瞧著越發可憐起來。

「小乖……」顧念竹動作憐惜地揉著人後頸的皮膚，嘴裡說出的話卻又帶上了幾分故意調戲的意味，「說清楚點好不好？」

「我哪裡抵著你哪裡了？」

「小乖說清楚點，我下次改，嗯？」

夏顏聽顧念竹說了這麼一句，一下子就把人的手拍開，憤憤地生氣地指著人罵：「你自己不知道嗎？……你還要我說！」

「你……你現在都還在抵著我！」

夏顏不知道顧念竹是怎麼做到的……

抱著他在臥室里走了幾圈，過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還沒下去！

顧變態！

「你……你放我下去。」夏顏委屈地抱著顧念竹的肩，他的雙腿可能是剛才被壓的有點久，還發著軟，不敢直接從顧念竹懷裡跳下去。

「小乖，再讓我抱會兒。」顧念竹沒順著夏顏的話做，雙臂依然穩穩將人抱在懷裡。

夏顏越發生氣，啞啞的嗓子都氣得說話大聲不少：「我憑什麼再讓你抱！」

顧念竹看著夏顏猶掛淚痕的一張臉。

雙眼微微腫著，眼尾和鼻頭紅了一圈，唇瓣和臉頰上還殘留著不久前被他印上的痕跡，組合在一起，落到顧念竹眼中，惹人憐愛之餘，顯得比平時更勾人。

顧念竹單手撫了撫夏顏側臉，指腹若有似無地擦過人薄而紅的眼皮，惹得人又抬眼來瞪他時，他垂眸，低頭在人耳畔道：「不讓我抱？」

「那小乖，你是想用別的方式？」

「什麼？」夏顏被顧念竹壓得極沉的嗓音掃過敏感的耳垂，下意識抖了抖身子，剛開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顧念竹說的是什麼意思。

然而下一瞬，隔著兩層布料，感受到屁股尖上的肉被什麼頂到時，他大驚失色，伸手扒住顧念竹脖子，整個人往上方一縮，驚恐地求饒：「不要！顧念竹，你……你拿開！」

「我不要！」

夏顏眼眶又不受控制地濕了起來，要哭不哭的，嗓音再次帶上淺淺的哭腔。

顧念竹聽到夏顏又染上了哭意的聲音，眉頭不由皺了皺，思索片刻後，顧念竹換了個姿勢將人打橫抱著，直接抱到床上放下。

夏顏眼見終於恢復自由，雙手撐著床鋪就想縮回被子裡溜走。

……可惜顧念竹站在床邊，俯身用雙臂撐在他身側，讓他依然還是跑不掉。

「顧念竹……」夏顏害怕顧念竹又變成剛才在沙發床上那樣，霸道又凶，於是弱弱地出聲叫了一聲人，同時仰臉露出一個委屈的神情，巴巴地看著身上的人。

顧念竹似乎是怔了一下，然後，夏顏的雙眼被一隻寬大的手掌蓋住，同時他聽到顧念竹極低地說：「不想繼續剛才的事，就不要這樣看著我。」

「小乖，這種表情，不會讓我心軟。」

「……只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夏顏的眼睫毛顫了顫。

「記住了嗎？小乖，回答我。」

夏顏一愣，撇撇嘴在心裡罵顧念竹色狼、變態，嘴上倒是很乖，抱著顧念竹遮住他雙眼的手臂，點頭道：「我知道了。」

「顧念竹，你放我睡覺好不好？」

空氣寂靜了幾秒，半晌後，夏顏聽見顧念竹緩緩開口，說：「小乖，回答我一個問題。」

「答完你就放我睡覺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