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咬唇，「什麼問題啊？」

顧念竹一字一頓緩緩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問他：「小乖今天哭得這麼厲害，是為什麼？」

「小乖，告訴我。」

夏顏一下子攥緊了手指。

夏顏有時候的確嬌氣愛哭，但是前幾次的親吻，他的眼淚基本都是被吻得喘不過氣而激出的生理性淚水，可今天，夏顏眼淚流的過於凶，似乎是真的很受傷，在委屈。

顧念竹對夏顏的情緒很敏感，他確認方才在沙發床上，並沒有失控捏疼夏顏。

不是因為疼，那麼，夏顏為什麼哭得這樣厲害。

顧念竹直覺夏顏情緒不對，不是單純的羞惱或是生他的氣，至於真正的原因，他希望夏顏親口跟他說。

「我……」聽到顧念竹這樣問，夏顏的眼睫顫動得越發頻繁起來，支支吾吾了很久，最後又頓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憋出了後面的話。

「我怕……」

「顧念竹，你……你那樣抵著我……我害怕。」

「我……」

夏顏眼睛一閉，說出了最後的一句。

「我不想在下面！」

說完之後，夏顏整張臉連帶著脖頸一起，燒的通紅一片。

他把雙手抬起來捂住自己的臉，從喉嚨里發出了幾道「嗚嗚」的嗚咽聲，然後閉著眼睛湊過去抱著顧念竹的脖子沒忍住又委委屈屈地哭了起來。

邊哭，夏顏邊嗚嗚咽咽地說：「顧念竹，我知道你想那個。」

「但是……但是那好疼的，特別特別疼！我害怕嗚嗚。」

說出了前面的話，後面的話夏顏也跟著順暢地說了出來。

「顧念竹，我不該答應你的，我還是害怕嗚嗚，我現在後悔答應你了，我們要不然，要不然還是分手吧嗚嗚。」

夏顏抱著人重複了幾遍。

「顧念竹，我們分手吧！」

夏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會兒喊顧念竹的名字，一會兒說著要分手，雙手還抱著顧念竹脖子，頭埋在人頸窩裡，眼淚全部抹在人衣服上。

顧念竹聽完夏顏的話，接住撲過來重新哭成淚人的人，半晌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似是無奈，似是好笑，顧念竹將人擁得更緊，手指揉捏著人後頸安撫的同時，嘆息般問：

「寶寶，你覺得剛才我是想……」

顧念竹斟酌著用詞，怕再刺激到懷裡的人，但想了一會兒，這事再怎麼委婉也委婉不到哪裡去，於是無奈地直白補完了後面的問句。

「上你？」

「顧念竹，你……你說話好粗俗……」夏顏這時候還不忘對顧念竹的用詞吐槽一番。

吐槽完後，夏顏又抽抽搭搭地看著人，反問：「不然呢？」

顧念竹沉吟片刻，最後伸手懲罰似的拍了下懷裡人的屁股，在人驚恐地用一雙寫著「我就說你在想這種事」的眼睛看過來時，顧念竹捏著人哭得紅紅的鼻頭，低聲緩緩開口。

「……你啊。」

「就因為這個哭？」

「還要，跟我分手？」

「小乖……」

顧念竹抬起人的臉，溫柔吻去人淌落的淚珠，評價道。

「真是傻得可愛。」

第39章

被顧念竹說了一句「傻」, 夏顏眼淚也不流了，躲開顧念竹，用力把人一推，扯開被子迅速鑽進去, 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 悶在被子裡傳出來的聲音哽咽中帶著一絲要炸毛的惱意：「顧念竹你煩死了。」

「……你才傻呢。」

他跟顧念竹說分手，顧念竹說他傻。

討厭的顧念竹, 說他傻是吧……

他不但要跟顧念竹分手, 還要……

「還要」後面的內容還沒想出來，夏顏感覺被子被掀開了一個角, 接著, 腰上一緊，一條手臂伸過來攬著夏顏的腰，溫柔卻強勢地將夏顏往懷裡一帶, 扣住不讓人離開。

夏顏掙扎了幾下，毫無疑問地沒有掙開。

「顧念竹，你幹嘛啊……」

「不是說我傻嗎？那你還抱我幹嘛？……我不要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