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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舞池音樂狂放人聲喧鬧,二層包間內又是別樣的熱鬧。

早就被打點過的服務生端著酒水靜悄悄來,聽見門裡認錯求饒聲伴著哀嚎,嚇得一哆嗦。

但被門口的保鏢一瞪,趕緊抹著冷汗離開了。

沒一會,包間恢復安靜,犯事的手下已經被抬出包間。

「小報娛記都安排給你好了。」作為陸昀錚的多年好友,季元祁見慣了剛才的暴力場面,已經毫無波瀾,直接說起正事。

「今晚一過,你在這兒「春宵一刻」的事可就又要給你的八卦韻事裡添一筆了。」

陸昀錚方才被吵得頭疼,抬手捏了捏眉心:「多謝。」

季元祁一個娛樂公司太子爺,自打半年前起,不知道幫陸昀錚找過幾次狗仔媒體,硬生生把這位的形象渲染成一個驕奢淫逸的紈絝,混成了兄弟的「頭號黑粉」。

陸昀錚這次借著來整肅部下的機會,還要季元祁找小報再黑自己一把,原因無他。

不過是釣魚前的打窩行為。

陸家原本在位的話事人在半年前去世,陸昀錚徹底失去雙親,他二伯上位暫代董事。

但就算沒了親爹加持,陸昀錚也是陸老家主最喜歡的孫輩。

陸昀錚早就被陸家二伯視為一顆眼中釘,幾欲除之後快,但個中恩怨是暗流洶湧,陸家表面卻是一片風平浪靜。

敵暗我明,陸昀錚一點不急,只待對方放鬆警惕,露出破綻先對他下手。

季元祁感嘆道:「就沒見過你這麼會抹黑自己的人,『扮豬』還扮上癮了。」

聽他挖苦自己,陸昀錚哂笑道:「過獎。」

聽著有點瘮人。

「心情不好?」看他這副戾氣深重,平等掃射每一個人的刻薄樣,季元祁大概猜到了原因。

「因為你那個小未婚夫?」季元祁難得能八卦他一回,「我可是聽說了,狂風驟雨的夜晚,孤男寡男,共處一室。怎麼樣,擦出什麼火花了嗎?」

他描述的繪聲繪色,一直神色懨懨的人突然抬眼。

陸昀錚把濕毛巾丟在一旁,冷哼一聲。

「我管他做什麼,他愛去哪去哪。」

季元祁愣了會,他什麼時候問人家去哪了?

沒一會,他又好奇地湊過來:「真結婚啊?」

「我不會食言。」陸昀錚只是說。

他雖還沒來得及與姑母通信,但這個決定已經做下了。

「跟沒有感情的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你受得了?」

「你覺得我會跟他住一起?」

陸昀錚瞥了季元祁一眼,信誓旦旦:「一紙協議而已,日後各過各的,林家想用一個人拴住我,這步棋走錯了。」

閆硝對他使出渾身解數死纏爛打,也不過是林家想在他這裡得一點小利,但陸家長輩給他挑的那些姻親,才真的是不知是敵是友。

季元祁表示同意。

以他對陸昀錚的了解,的確如此,只是他還沒發表意見,陸昀錚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陸總,林先生的寵物犬已經在託管中心寄養三天了,我們也聯繫不上他,您看他什麼時候能來取呢?」

電話對面是藍頓酒店的經理。

閆硝放生的那隻流浪狗,後來又跑回了酒店,被前台發現後暫時寄養在寵物託管處,他們聯繫不上閆硝,只好打來電話問陸昀錚怎麼辦。

旁觀的季元祁笑著看向好友,挑了挑眉。

連對方的狗怎麼處置都要來問陸昀錚,這也能叫「各過各的」?

與此同時,俱樂部一樓。

閆硝一頭扎進震天響的音樂里,耳膜震得生疼,隨著音樂群魔亂舞的人群挨挨擠擠,還有穿著熱辣的男男女女在桌上勁舞。

他不怎麼來這種地方,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一進門就差點被人擠到地上去,閆硝側過身子躲著人群繞到最邊上,中途不知道被誰摸了把屁股,驚得頭髮絲都快豎起來了,忙捂著屁股往牆角里貼。

挨千刀的陸昀錚,非要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麼!

消失的這兩天,閆硝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熬出了黑眼圈。

他從島上就接到醫院消息說養母進了搶救室,這種情況其實時有發生,但每次都把他嚇得手腳發軟,直到醫生宣布脫離危險後,閆硝才算是把魂找回來。

張秘書一直負責代表林家與閆硝聯絡「業務」,這次也是帶著任務來的。他們的人剛得了消息,說那位陸二少又去城南俱樂部「花天酒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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