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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脫手,我立刻用手向四周亂抓,希望能抓到什麼東西讓我停住,但四面似乎除了沙子還是沙子,我抓了個寂寞,索性抱住頭,肩膀撞在凹凸不平的石頭上一路向下滑去。

第22章 掉入深洞

泥俑下方的流沙會整個塌陷下去,這是我們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一點,所以在掉下去時我們仨都沒有絲毫心理準備,下面的空腔相當巨大,沙子灌了我一鼻子,擠著我往下滑,我的下巴磕在石頭上,疼得直抽抽。

掉到底仿佛也就一瞬間的事,我屁股著地緩了好一會兒,感覺渾身上下都是淤青,我勉強收回腿抬眼往四周看去,眼前一片漆黑,這種黑暗是在地表之上完全感受不到的,是深入骨髓的徹底的黑暗。

我的手電筒在剛才掉落過程中脫了手,不知道會不會跟著我一起掉下來,於是我趕緊趴下身向四周的地面上摸索,摸了半天,摸到一根冰涼而又堅硬的東西,像是什麼擀麵杖之類的東西,怎麼,戰國時期的陪葬品這麼貼心,連擀麵杖都配備了?

我將那東西拿近了點兒也沒看出究竟是個什麼,索性我將它重新放下,用手摸出背包兩側的四根螢光棒,之前我見田聽寒用過這玩意兒,也學著用力掰了掰。

螢光棒忽然就亮了起來,正好照在我腳邊那東西上,嚇得我條件反射往後邊爬邊退了十幾步。

操了!什麼擀麵杖啊?這他媽明明是一根骨頭啊!

我後背冷汗直下,舉著手裡的螢光棒直哆嗦,我掉下來這麼久了,除了剛才我自己製造出來的響動,再也沒聽出來還有其他什麼聲音,這是不是就能側面佐證何瑜和路阿爻並沒有和我落在同一個地方,我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幾乎就要放聲哭出來,但是同時我也非常清楚,哭是沒用的,這可不像幼兒園被同學欺負了回家找媽媽這麼簡單。

我忍著心中的恐懼開始移動手裡的螢光棒,儘量將注意力轉移到四周的環境上,而不是停留在自己的想像,在這種地方呆久了想像力豐富的人會自己發瘋。

這是一個巨大的空腔,大致成橢圓形,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空腔里的一個小平台,身後是幽深的洞穴,開在石壁上,我用手摸了摸洞壁,鑿的很粗糙,這個洞應該就連通著上層泥俑流沙,而我就是從這個狹窄的洞裡滑出來的。

下巴還疼著,我摸了一把,一手的血,不過我應該慶幸只是擦破皮,而不是骨頭錯位。於是我靠著洞壁卸下身上的背包,翻出之前何瑜給我裝的紗布和棉球,回憶著之前田雨青教我的手法開始試著給自己消毒。

下巴這個地方跟手肘胳膊還不一樣,我不知道紗布該怎麼固定,於是消完毒後就直接用創口貼做了個簡易處理。

我掰了一點壓縮餅乾,坐在原地深呼吸,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問題,開始在內心做第一遍推演。

先是泥俑,機栝核心轉動,然後沙層塌陷,沙層覆蓋著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洞,我、何瑜、路阿爻三個人分別掉進了三個不同的洞中,又或者他倆掉在了一起,如果他們掉在一起那還好辦,兩個人總歸不會崩潰,但如果我們仨真的掉進了三個完全不一樣的空腔,那情況就有些糟糕了。

我試著爬回之前的洞穴,想著能不能順著洞爬回泥俑那裡,那邊好歹沒有這裡深,就算田雨青已經離開了,我也能借著之前的繩子喊人幫忙上到地面去。

試了三四次,洞壁實在太滑,第四次摔下來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抬手摸著空腔內的石壁,很快意識到了第二個問題我掉下來的洞和這個小空腔的年份似乎是不一致的。

空腔內石壁的磨損程度和那隻洞的磨損程度相差甚遠,這隻洞明顯是後來用鎬之類的現代工具鑿出來的,會是之前那個死在俑陣里的盜墓賊嗎?

我晃晃腦袋,將那些不重要的東西甩出去,現在我該思考的是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或者製造點兒什麼動靜吸引田雨青派人來營救我,螢光棒的照明性非常差,這種只能用來探路的小玩意兒亮度僅有兩三米遠,我隱約能看到空腔頂部掛著些什麼東西,但又看不清晰。

這時,我聽見腳邊有什麼東西正在滾動,低頭一看,是一隻手電筒,這隻手電慢慢從左側滾落到我的腳邊,我腳一抬,它就被我截住不動了。

我奇怪地蹲下身,撿起手電查看,電池沒被摔掉,應該還能用,我擰開手電,手電接觸不良閃了一下,只那一下我的餘光瞥見,就在我掉下來洞穴的最左側,有一個巨大的人形黑影正一動不動地站著。

手電光亮了一下就滅了,我的冷汗又慢慢浸濕了鬢角,心跳聲音大的像打鼓,手指又開始哆嗦起來,那個黑影實在太大了,我完全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兒的,或者說剛才我靠在洞穴處研究牆壁的時候它就已經在那兒了,但它沒有任何動靜,只是藏在黑暗中死死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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