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我這麼背,掉進暗河之後一路保持清醒游上了岸,成功集合之後又碰見了田雨青的隊伍,把我送上去之後,他們作為整支隊伍的主力繼續深入中心部分。
本來田傢伙計是想用車先送我回河南的,但沒見何瑜他倆上來我心裡還是不踏實,就自己要求留下了,等他們上來我再走,也不著急這幾天。
我抱著搪瓷缸站在帳簾前看著被人搭上防水棚的那個洞,雨開始下得越來越大,外頭留守駐紮的官兵招呼其他人趕緊收衣服回去。
距我被救上來已經七天了,三天前譚裘接到消息,作為第二支補給隊伍也下去了,我每天早上起來就去看著那隻防水棚,仍舊沒從那種緊張的氣氛中回過神來。
這麼危險,結果什麼文物也沒弄上來,或者說,田雨青和兩位教授一開始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什麼文物。
我不明白,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這個墓,它的本身就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謎團。
我的手不由自主伸進旁邊桌子上放著的包,從三層軟布里把那隻玉匣取出來,我將匣子托在手心,目光看著外面的雨漫無目的地擺弄,摸著匣子上的紋路,我突然感覺有些熟悉。
於是我快速把帳篷內的摺疊桌和包里的工具扁盒擺開來,抽出筆記本和一支鋼筆,隨意翻開筆記本空白的一頁。我心裡忽然有了一丁點方向,所以動作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我用左手拿起扁盒裡最細的一根線,閉上眼,從匣子上半部分的鎖芯開始探入,右手拔掉鋼筆蓋開始在空白紙上進行盲繪。
大大小小的機栝設置讓我探得很費勁,很快就搞得滿頭大汗,而且左手始終保持著一個高度,不多一會兒就酸得要命,但線已經探了一半,我只能提高休息的次數持續進行。
天暗下來,線頭終於探到了底,我看了一眼手裡握住的部分,兩米的線就還只剩下十多公分,我又花了幾分鐘把線慢慢收回來,拿毛巾沾濕了熱水準備擦擦汗,只擦了一下,我就聽見外面人在喊:
「快來幫忙!幫忙!上來人了!」
我顧不上滿臉的水珠,立刻丟下毛巾取下帳篷里掛著的雨披穿上,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帳篷,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我印象中的防水棚的方向走。
眼前大大小小的手電光交匯,照得人眼睛發昏,雨嘩啦啦地沖在我身上,下這麼大的雨其實雨披的作用已經顯得微乎其微了,我見有人搬來了那種大號防水的照明燈,那種燈的光線一打,整個天都亮堂了。
十幾個壯實的小伙子上半身都濕透了,他們喊著號子在雨中猛拉那根伸進坑裡的粗繩,我們後面來的人也紛紛上去幫忙拉,一連上去了一二十個人,把人拉上來的時候,我手都拉破皮了。
伍一黎先從坑裡鑽出來,跟著就是零碎的田傢伙計和傷員還有譚裘的補給隊伍,他們無一不是被泥水從頭澆到腳,都是泥人,連臉都認不出來了,眼見著來幫忙的人越來越多,我就鬆開了手去坑邊幫忙。
伍一黎剛上來,還沒被人扶穩就一步栽倒在地上,大叫到:「下面塌方了!快救人!」
頓時人群開始嘈雜起來,洞邊的泥土被沖塌了很多,泥夾著石頭和水直往洞裡灌。
從後面的大帳篷里來往著一群一群的官兵小伙子,他們都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跑到坑邊,快速擴大坑洞上部分的面積,趁雨水還沒有完全灌滿墓室,加快速度將那些掛在繩子上的人全部拉上來。
我一連拉了數十個人上來,最後連譚裘和田雨青都上來了,卻唯獨不見何瑜和路阿爻的身影,我還以為是我眼花沒看到,於是又轉了一圈,確實沒有。
我迎著雨跑去問田雨青:「他倆怎麼沒上來?你們不是呆在一起的嗎!」
不等他回應我,我就被伍一黎撥到了一邊。不得不說,何瑜之前不止一次想抽這個老頑固,我還覺得他太暴力,現在我倒覺得這個決定是無比正確的,他這樣搞得我也想抽他了。
「咱們得儘快離開這裡!下面塌方了,保不齊一會兒整片區域都會塌下去!」伍一黎拽住田雨青。
田雨青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面容顯得有些疲憊,但眼神依舊堅定,他說:「不行!我們的人還沒上來,他們是為了我們選擇斷後的,就這麼直接走掉,沒有這樣的道義。」
「那你總不能拉著我這些學生跟你們講那什麼狗屁道義吧?!」
譚裘脫掉上衣,譚家的夥計在一邊已經準備好進行第二次下洞了,以前以為他只是個活脫脫的胖子,現在再看,他應該屬於比較壯的那一類,並不是渾身肥肉。
他頭也沒回地喊:「你帶著你的學生麻溜滾蛋!別擱這兒吵吵影響大爺發揮!田雨青!這塊地馬上就要塌了,拿出你看家的本事,拉好繩子,我再下去一趟把他們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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