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青那邊難得沉默了很久,過了一會兒他就說:「既然你收到了匣子,那就儘量破解它吧,很快應該就會有人去找你,之前我留給你的那個手機號你刪了吧,以後你應該也不會再接到我的電話了。」
「為什麼?」
我還沒問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忙音,這貨把電話給我掛斷了!
我拿著手機在腦子裡快速復盤他剛才的話,田雨青說話特別喜歡只說一半,他說很快會有人來找我?什麼人會來找我?來拿匣子的?不對啊,他第一句說的是讓我破解匣子啊,再找人來拿匣子,這可不就衝突了?
我想來想去,腦袋都要想炸了,索性坐在後門的石頭門檻上,頭靠著木門框,苦悶得要死,很快我就聽見了腳步聲,我以為是店裡的夥計,就靠邊挪了挪屁股。
「韓劍走了,他說代他跟陳肆問好。」
我靠著門框,歪頭去看路阿爻,這次我是真沒轍了,腦子裡混亂成一片,再整理不出什麼東西,就對他說:「我沒轍了,能求助嗎,你們路家那銅錢里有附贈求助套餐嗎?」
路阿爻深吸一口氣,似乎對我剛才的話感到失語,然後他抬腿跨過門檻跟我一樣靠在另一個門框上,他問:「剛才誰的電話?」
哦,這銅錢免費附贈套餐還挺豐富,看來以後也能問了。
我立即坐直身體,湊過去跟他把我在火車上遇到的事情連同剛才田雨青打來電話的內容全部講了一遍,任何一個細節我都沒有省略,甚至帶上了很多我當時的推測。
講完我就抱著手臂看他:「我現在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亂得很。」
路阿爻思索了幾秒鐘,我以為他要給我分析,結果就回了我一個字:「等。」
我要是在喝水,就直接把水吐他一臉了:「你們家這附贈服務有點偷工減料啊,我能等嗎?我連來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萬一是那什麼什麼黑社會呢,我打不過怎麼辦,不得趕緊收拾東西跑路啊?」
路阿爻正要跟我說明,我一把將他按住,非常認真地看著他:「我懂了,你在這兒等著,我把匣子交給你,以後有什麼人來找,那你直接把匣子給他們,你有本事傍身,他們應該不敢動你。」
「你跑不了。」路阿爻打斷我,他眼神嚴肅,「田雨青的意思是,會有人來找你,不是找我,也不是找那隻匣子,你明白嗎?」
被他這麼一說,我突然反應過來了,對啊,我先入為主覺得目的是九環玉匣,但其實田雨青那句話的主語是我,有人要來找我,只是純粹地找我,而不是來要匣子。
「既然你逃不掉,那就靜靜等著,看會是誰來找你,所為何事。」
第43章 不速之客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呆在鋪子裡,外八行有很多做的都是帶血的買賣,我四哥混這行許多年依然那么小心謹慎,我也不得不處處多想,出門更加當心一些。
但我似乎有些思慮過頭了。我連出去吃個飯都得拉著路阿爻,或者直接讓夥計買了給我送到鋪子裡來,平常要麼在鋪子裡自己給自己煮茶喝,要麼就靠在床上看書。
我保持這樣的生活作息,一直持續了半個多月,到了月底,依舊沒人來找我,四哥也沒有回來,我每天醒來都會照例給他打個電話,每天也是照例沒有人接。
除了這些,生活中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仿佛真的是我過度憂思了。
過了年,最近天越來越冷了,這氣溫沒有一絲將要步入春天的跡象,我裹著棉被坐在後屋的床上看一本關於現代鋼結構機關的老冊子。
這間屋的窗正好開在床邊的牆上,從這裡能看見院子裡四哥栽種的幾株臘梅,臘梅配著院子裡廢棄的大水缸,水缸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冬天的時候還是挺有意境的。
臘梅這東西越冷越開花,上個月還不見動靜,這個月已經竄出來花骨朵了,四哥種臘梅從來不會悉心照料,通常就是把花種隨便找個地方種了,然後就放任不管了。
這跟我外公的習慣很像,他老人家跟我說什麼隨性長出來的花骨朵才會有那種傲雪凌霜的氣質,臘梅還是要迎著風雪才最有意象。
雪下大了,我正托著冊子發呆,緊接著就聽見敲門聲,我回頭,見路阿爻站在門口,他望了一眼窗外的臘梅,然後又將目光移到我身上,說:「有人來了。」
我心裡猛地一沉,心說果然還是逃不過,不知道來找我的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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