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阿爻將胳膊從我手裡抽出來,單手將脖子上的鸞璧取下來,兩塊玉璧被他卡住開口處,瞬間閉合,連血沁的走向都嚴絲合縫地連接在一起。
他說:「血玉辟邪,這是真正的千年血沁,爬鐵鏈的時候你也碰到過那些人皮吊屍,那你知道為什麼你碰就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但何瑜連碰都沒碰一下,只是經過就會被它們圍住了嗎?」
我心裡五味雜陳,看著他又把雙環拆開來,將其中一枚重新掛回頸間,解釋說:「我沒去過九曲廊墟,這個是婆婆留給我的唯一遺物,這塊玉當時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所以我就對你們隱瞞了這件事,我無意騙你,也無意害你們。」
「後來不告而別,回南京也是因為這件事,我在查這塊玉的來歷,但一無所獲。」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接過那塊差點被我碎了的鸞璧,實在沒想到事情發展居然是這樣的,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可能路阿爻跟我也差不了多少,都是被謎團困在原地的人。
於是我乾笑了聲,拍拍他的肩:「說不定你婆婆生前也去過甘肅,也進過那個墓,那行密文就是你婆婆刻出來的也未可知,這事說來也不難,總會有蛛絲馬跡的,你幹嘛瞞著啊,跟我說了我還能幫幫忙不是?人多力量大,總比你一個人干找強。」
他撥開我的手:「血玉難得,既然被你帶出來了,你還是不要輕易砸了它吧。侯金山應該不會再來了,一切都結束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我習慣自己解決。」
路阿爻自顧自地走了。我站在原地吹了十分鐘才徹底冷靜下來,手裡的玉涼的徹骨,在路小素的問題上,路阿爻第一次表現出了難得的情緒化,我想我可能是說錯話了,一時間卻又不知道是哪句話說錯了。
我確實有點太著急了,還是各自都平靜一下再聊比較好,等他晚上回來請他頓涼粉,再跟他道個歉好了。
結果等到晚上十點路阿爻也沒回來,我熬到快凌晨,晚上雪又下大了,我正準備出去找人,小伍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對面是用小賣部的座機打過來的。
「少東家,你朋友剛打電話過來,已經準備上火車回南京了。」小伍小跑過來傳話。
於是我趕緊走過去拿起電話接聽,然而對面已經是忙音了,我氣不打一處來,轉頭就問小伍:
「我上午不就問了他幾個問題嗎?我承認態度是有點過激,但我這不是打算跟他道歉的嗎?他至於嗎?至於招呼不打就走嗎?這人懂不懂禮貌啊?」
小伍支支吾吾半天:「少東家,您別動氣,您朋友可能南京那邊有急事吧,今天侯金山來找茬,他不是還維護咱們了嗎?」
我氣得胃疼,一邊讓小伍關店,一邊拎掉身上的羽絨服扔在紅木椅上就憤憤地回屋了,我回了屋就把門反鎖上,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搞得我身心俱疲,頭一次我連臉都沒洗就躺床上蒙頭大睡。
這一晚我睡的出奇地死,什麼動靜也沒聽見。
「出事了出事了,少東家,別睡了醒醒!」
清晨我是被小伍的敲門聲驚醒的,我幾乎是用了自己的全部毅力才忍住不去扇他,餘光瞥見時間,還不到六點。
我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模糊的眼前漸漸清醒,率先看見的就是小伍那張大臉,其次就是站在他身後的兩名警察,嚇得我一個激靈就清醒了,第一反應是不會吧不會吧,昨天也沒打起來啊,怎麼就被警察找上門了,我可是五好市民不是地頭蛇啊。
「怎怎麼了?」我有點結巴。
小伍說:「少東家,昨晚鋪子進賊了!那賊把鋪子翻了個底兒朝天,你趕緊下樓看看,我已經報警了,兩位警官現在正在做記錄呢!」
遭遭賊了?!
我趕緊披上衣服衝下樓,發現鋪子裡很多柜子抽屜都被人開了,帳本撒得滿地都是,樓下簡直能稱得上是一片狼藉,而我就睡在樓上,樓下被翻成這樣我愣是半點兒聲音都沒聽見。
「少東家,我請點過了,只有一些零碎可移動的贗品瓷器被偷了,還好真品物件都太大,可能是目標太大這賊就沒敢動,損失不算多,你仔細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被偷。」小伍走到我身邊。
「沒什麼大損失就行,我也沒什麼貴重」
我話沒說完,忽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刻大步流星奔向後屋,看見後屋的書桌上空空蕩蕩,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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