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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場地?」

我低頭沉思,既然路阿爻剛才說我們經過的水道里沉澱的都是屍油,那麼這裡人牲的祭祀場所應該是非常之大的,之所以有足夠大的祭祀場地,所以才能安置把整個水道全部污染的人牲屍油。

聽他這麼一說,我瞬間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座地宮的中心其實是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祭祀區域用來放置人牲?」

路阿爻對我點點頭。

「那他娘的得殺多少人啊?殺多少人才能把這整條水道全給污染了,幾萬?十幾萬?」何瑜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我還是比較有理智的,路阿爻說這裡建造地宮的年限最多不超過商周時期,這樣說來這座地宮極有可能是夏商時期的諸侯王所建造的,但涉及到夏朝,對於這塊歷史,我國現有的考古證據目前尚不存在,記載有,但爭議頗多,所以無法考據。

「這裡的造像跟在神農架銅柱里放置的神像雕刻手法非常相似,你之前在神農架就提醒我們不要亂動這些神像,現在又炸佛炸塔,是不是也跟這些神像有關?」我問。

路阿爻點頭說:「沒錯,這裡的神像跟湖北的基本上一致,但這裡遠比湖北的那些要危險百倍。」

我屏息凝神地聽著,路阿爻就道出了他來之前調查出的關於這座地宮的事情。

他調查周邊縣誌,用了幾周時間,從極其零散瑣碎的筆錄里扒出來了一些帶有神話色彩的蛛絲馬跡。

全文記錄得相當簡略,記錄這篇縣誌的人叫做江樵子,我當時聽到這個名字時就覺得實在不像真名,更像個什麼江湖綽號之類的。

江樵子是名船夫,但他跟這裡別的船夫有些區別,他白天不幹活,只在夜間行船,所以船客寥寥無幾,一天他照例夜晚出航順著江水而下,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每日行過的江水中憑空冒出來一座高聳的佛塔。

這座佛塔遮天蔽日,梵鈴隨風飄蕩,江樵子以為是菩薩顯靈,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便把船停靠在了佛塔旁邊,獨自一人走了進去,這座塔足足有十八層之高,江樵子就一層一層爬到頂,看到了和我們之前看到的如出一轍的遮面佛像。

要是換作我可能還會想一想,江樵子卻沒有猶豫,立馬跪在蒲團上磕了幾個頭,但就在他拜完佛要起身的一剎那,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

原本放下來為佛遮面的長珠簾居然自己慢慢掀了開,然而藏在珠簾之後的並不是正常慈眉善目的佛面,而是一朵雕刻在佛臉上的盛開的蓮花。

這尊佛的佛面就是蓮花,它本身居然是沒有臉的!

江樵子曾經就聽說過一些淫祠野祭的古怪傳說,心說自己可能拜錯了佛,於是準備立刻下塔離開,結果剛踩出第一步樓梯,那節樓梯就塌陷了,他整個人從梯子上摔了下去,就此失去了意識。

「後來呢,他想拜佛結果錯拜成了鬼,這也是夠倒霉的。」何瑜問。

路阿爻又繼續講,那尊佛在江樵子昏過去的時候警告他,要他每隔七天必須來上供一次。但他醒過來時就已經出現在自己家裡了,江樵子當是一場噩夢,以為就這麼過去了,他因為這事也不當船夫了,改行做了點兒走街串巷的小生意,後來還娶了媳婦兒,日子還算過得下去。

但是平靜的生活很快就蕩然無存了,江樵子的媳婦懷孕八個月早產,生了整整一夜也沒生出來,他就在門外焦頭爛額,最後只聽接生婆一聲驚叫,他破門而入,看見新生兒的那一刻他幾乎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生產出來的哪是個嬰兒,那明明就是個長著蓮花臉的怪物!

講到這兒,路阿爻就停住了,陳蒼海最先反應過來,他說:「是詛咒。」

我聽得後背冷氣直往頭頂上冒,我的感觸比何瑜和陳蒼海要更深刻一些,因為在那個詭異的幻境裡,那個怪物也企圖把我往蒲團上面拉,按著我的頭讓我拜佛,我不敢想像,如果我在夢裡拜了佛,會不會跟這故事裡的江樵子是一樣的結局。

路阿爻察覺到我的狀態,伸手撫了撫我的背以作安慰:「是不是詛咒倒不能這麼快就妄下定論,畢竟你們走了那麼遠都平安無事,這裡的大部分佛像都是斷頭,只有佛塔里最大的那尊佛有頭,我猜想,可能是有人在我們到來這裡之前,刻意把它們的頭都給砍斷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點,渾身頓時毛骨悚然,就趕緊去問路阿爻:「如果這真是詛咒,那你當時爬上佛像去看了佛面,不對,你還拿炸藥炸了佛身,你會不會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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