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見我跑神,又不知道從哪兒給我扔過來一副潛水鏡,我被他丟得一個手滑,差點兒沒給摔地上,嚇得我腦門瞬間就出汗了,柳婉去船艙里換好了衣服上來,拍拍我:「小心點兒,這一副可值不少錢呢。」
她一邊調侃我,一邊走到四哥面前去看四哥的潛水衣,她手指在四哥腰上輕輕一撥,我猛然發現那裡的衣服有一處破口,破口四周的顏色有些深,但很不明顯仔細看才能發覺,於是我趕緊去叫小伍去拿藥膏。
「四哥,你受傷了?」我放下潛水鏡走過去。
柳婉看了看四哥腰上的傷口,語氣帶著一絲埋怨:「還好,只是擦傷,但是海水裡的細菌非常多,剛才要不是我提議說先上去,你絕對還是要繼續把後面那部分東西清出來。」
「清理什麼,海撈瓷嗎?下面是什麼情況?」我接過小伍遞來的藥膏試探著問道。
四哥看我一眼,他那一眼就幾乎把我心裡的小九九給看透了,但此時他也沒在意這些,又或是覺得,我也在這艘船上,這些事情就算他不說,何瑜和路阿爻也會告訴我。
四哥進船艙想先把潛水服換下來,我也跟著走進去,他邊走邊說:「我本來以為下面是座水下墓葬,結果姓路那小子剛下水就說不對,你玉姐也同意了他的說法,這底下的面積遠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大。」
他潛水衣剛把上半身給脫了,一回頭,見柳婉也跟著下來了,我還沒什麼反應,就見四哥錯身走過我,飛速掰過柳婉的肩膀把她推上去。
「以前也沒見你這麼臊得慌,我又占不了什麼便宜,怎麼換個衣服還不讓看吶?」我聽見柳婉吐槽道。
等四哥再度下來,我就憋著笑彎下身擰開手裡的藥膏給他擦,我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也開始揶揄他:「四哥,你這年齡也差不多了,你跟嫂子到什麼地步了,這件事結束後是不是也該談婚論嫁了?」
「嘴貧是不是,」四哥罵我,「你都大學幾年了不也沒帶個女朋友回來,之前我跟田家合作的時候,你不是跟田雨青最小的妹子聊得還不錯來著?」
我毫不留情翻了他一眼:「不是,正說你呢,你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我幾歲你幾歲啊,我這風華正茂,你這老光棍還跟我比呢,還有,可別提那田家妹妹了,上回在雲南她在斗里給我們水裡下藥,差點搞死我們。」
四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田雨青之前跟我說小七跟他意見不合,原來是真的,不過人家一姑娘,做到這種地步,說不定也是真的遇到難處了,她之前跟我的隊伍倒也很穩重。」
我的思緒斷了一秒,田小七之前跟我說過她懷疑真正的田笑可能被田雨青控制住了,於是我快速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四哥。
但我最終還是選擇隱瞞掉這件事情,一說這是當時田小七單獨講給我們仨人聽的,這女人雖然經常搞這些虛虛實實,但這段我聽感比較真切,不像假的。
二說田雨青只告訴四哥,田小七是因為跟他意見不合才出走單幹,這一點跟田小七的敘述出現了很大偏差,我的直覺,田雨青隱瞞這一事實的機率可能更加大一些。
甘家跟田家是世交,好多年前田笑六十做壽,我外公這種不愛喝酒的人,甚至都陪著田笑喝了兩杯,那次我印象很深刻,他們多年不見面,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聊到天亮,直到第二天我外公才趕火車回來。
因為有老一輩的這層關係,田雨青跟四哥平時交往就比較密切了,很多生意都互相幫襯著,其實私底下關係也沒說有多真心,但兩家長輩交好,檯面上的東西總是要給足的。
我不打算說,一是本來這應該就屬于田家內部的鬥爭,就算是真的,我們一群外人也沒法介入,二是反正四哥跟田雨青也一直都是塑料朋友,這件事告不告訴他,他對田雨青都會有所保留,所以意義不大。
四哥似乎又想起來什麼事,穿褲子的時候就咯咯地笑了起來,然後沖我說:「我還記得那年師父喝大了,差點就在酒桌上幫你把婚事給定了,幸好我攔著,把話給圓上了,要不你他娘的現在就是田家的准女婿,臭小子,我救了你多少回,你還跟我對著幹?」
「啊?」我撓撓頭,這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後來見了田小七,又覺得那姑娘人不錯,能拿主意有個性,我當時還怪自己不應該在酒桌上把定親那事兒給攔下來,怕耽誤了你的好姻緣,結果後來看你對人家好像沒什麼意思,我又開始覺得自己當年那事兒沒辦錯。」四哥說著說著開始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我翻了他一眼,站起身把藥膏擰緊,背過身去放到桌子上:「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定親這一套,談婚論嫁也得兩方都在場都同意吧,再說了,就算我對田小七有意思,人家姑娘還不一定能看得上我呢!」
四哥套上外套,過來勾住我的肩膀,狠狠揉了揉我的頭:「說什麼呢,就沖你媽那基因,你都不能不自信了,咱這長相這腦子這聰明勁兒,這不得是男女通吃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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