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著急,立馬就給我解釋,他是跟著四哥進的石門,走了三四百米就發現了一具石棺,棺材加上外頭的槨足足有三米長,圍著石棺的還有九張女人皮,四哥當時就覺得這地方實在古怪,剛想通知人先撤回去,卻不料隊伍里有人摸了一把那九張女人皮其中的一張,頓時激起一層紅霧來,碰觸到這團紅霧的人都被燒的面目全非,他下意識就先帶著四哥往墓道口跑,結果石門後降下一道千斤石,危急之際,四哥推了他一把,將他推了出來。
何瑜姍姍來遲,我繼續扯住夥計問:「所以四哥和大部分夥計現在都被堵在裡面了?」
「是是是,我們是打頭陣,後面是譚家和柳家,他們距離門口很近,現在玉老闆和譚老闆應該還在千斤石前想辦法。」這夥計不善言辭,剛才又被嚇了那麼一跳,現在幾乎是一直提著一口氣在跟我描述。
我聽完,頭也不回地跑進了石門,何瑜跟在我身後,我倆用袖子捂住口鼻,氣喘吁吁地跑到石門裡,我一眼就瞧見了被打著火把的夥計團團圍住的柳婉和譚裘,面前是一塊巨大的千斤石,把整個墓道堵得嚴絲合縫,連只螞蟻都爬不出來。
我跟何瑜跑進來時製造出的動靜很大,後面的夥計無一不是一臉震驚地望著我,可能是實在好奇我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撥開人群擠到最前方去,柳婉已經一腦門的汗了,她回頭看到我,眼神詫異了一刻,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快!到這兒來!」柳婉招呼了我一聲。
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跑過去,她扯住我:「你怎麼來了?」
我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對她擺了擺手,問:「裡面什麼情況?」
「大部分的夥計都被困在裡面,這堵牆是突然降下來的,速度很快,降下來的時候有人往外跑摔倒在地上,還被這堵牆生生壓斷了腿,你四哥在裡面,我們現在所有人都在找機關。」柳婉語速相當快,「我們猜測機關應該不在裡面,因為韓卓也在裡面,如果裡面有機括他應該能摸到。」
我聞言迅速貼住石頭面蹲下來,伸手掃了下方千斤石與地面接觸的縫隙,然後又跑到兩處的夾角去摸,眾人也自動讓出來地方給我發揮,整個動作不到三分鐘,摸著摸著我腦門上的汗就淌了下來,心越來越往下沉。
「我說,甘家這小子行不行?」譚裘捂著胳膊還在往下流血的傷口,湊到柳婉旁邊。
柳婉說:「我們這些人幹什麼的都有,唯獨沒有懂奇門遁甲的,也只能寄希望於他,讓他試試了。」
我看完一圈,站起身快步走到柳婉面前:「讓人抬炸藥進來吧。」
「什什麼意思?沒什麼其他辦法了這是?」何瑜從後面站出來,按住我的手。
然而我的頭腦變得異常冷靜:「千斤石降下來的瞬間裡外所有機括都已經被全部摧毀了,這塊千斤石只能降下來不可能再抬上去,這不是什麼可升可降的機關,這是個陷阱。」
譚裘一拍手,咬牙切齒地說:「馬了個巴子的,搞了半天,合著這他媽是個疑冢啊!」
柳婉立刻手一揮,大聲朝後面的夥計招呼道:「搬炸藥進來!鋪設炮眼!」
瞬間幾十號夥計全部撤了出去,這時何瑜突然拉住我:「你確定嗎?你確定要用炸藥嗎,你看見沒有,這是個墓道,到時候究竟要裝多少炸藥,在哪兒炸?一旦炸藥量多了,不僅千斤石會被炸開,墓道也會整個塌下來。」
這話同時被譚裘、柳婉,以及一直在角落默不作聲的伍一黎聽了去,譚裘摸了摸鬍子,抓了抓雞窩似的腦袋,罵了句娘。
伍一黎這時也難得站出來,他的神經幾乎快要崩潰,眼鏡都被他丟在地上,仿佛下一秒都要抱頭痛哭起來:「這都是我的問題,我的錯誤判斷才讓這些兄弟誤入了陷阱,但我還是要多說一句,我們這裡沒有會爆破的同志,萬一墓道塌了裡面的人就要被全部埋在石頭下面了。」
實際上,不用他們提醒我,這些事我早就注意到了,學習機關往往伴隨著地形地勢以及江河,我當然知道這麼摸索著炸很可能會把墓道炸塌,但我從一開始就說過,這是一個陷阱,所以在這裡安放千斤石的意義就是要把所有盜墓賊堵死在裡面,同時,裡面可能會伴隨毒蟲、流沙、毒箭以及最可怕的水銀,這樣唯一能夠救裡面人命的只有這些在外面的我們。
考慮細緻是應該的,但卻不是目前來說最重要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外面的人要迅速作出反應,以最快的速度把千斤石炸開,這樣就算墓道塌了,也能挽救起碼一半以上人的性命,如果我們一直在原地躊躇,等想出兩全之策,裡面的人說不定已經被毒氣給憋死了。
於是我說:「墓道塌了也得炸,就算炸死也比悶死在裡面強,炸死人了責任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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