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們兩個。」我朝對面的領頭人說。
領頭人笑了笑:「你現在沒有跟我談判的資格。」
我希望有轉圜的時機:「我不清楚這件事,殺了我們對你沒好處。」
領頭人答:「我知道,但這是你為了保命的說辭,我並不能肯定你什麼都不知道,秉著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理念,我不能放你走。」
我聽出來這人的一絲言外之意,如果他想弄死我,剛才就不會打我的腿,而是直接一槍殺了我最乾脆,但他給了我說話的機會,證明我應該還是有點機會能活命的,現在就看我能不能猜中他的意思。
我問他,手悄悄背在身後給何瑜打手勢:「怎麼樣才能留我們一命?」
那人說:「把你剛才開出來的東西留下,我看你還算有些才能,如果你願意棄暗投明協助我們,我可以給他們兩個留個全屍,你也不用為他們傷心,他們並不是真心成為你的同伴。」
「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要不要聽聽?」
領頭人槍口往下放了放,似乎對我的說法很感興趣。
何瑜縱身往下躍起,繩首卡在石縫中間,我迅速抽出腰裡的馬首刀拋向對面的蒙面人,他反應迅速往側邊一偏,刀鋒劃爛了他臉上的黑布,旁邊的手下就沒他那麼幸運了,刀割斷了那人的頸動脈,頓時鮮血淋漓。
耳邊傳來老錢一連串的哀嚎聲,馬首刀回鞘,我正好被繩子扯住,跟何瑜他們一同墜入了深淵。
第251章 子彈
何瑜把最後一根二十米的繩子上掛了三個安全卡扣,分別扣在了我和老錢的腰帶上,繩子頭他也不知道卡在了哪條石縫裡,總之能撐十秒我們就有生還的希望。
這是最後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的物資包在王城的時候就丟了,這唯一的繩子太細,反正我們肯定是指望不上這繩子能撐多久的,也就是說,我給何瑜打手勢的目的就不在於掛在繩子上,而是用這條繩子儘可能達到暫時逃脫的目的。
以上都是我當時比較完美的設想,其實真正被繩子扯下去的一瞬間我就後悔了,他娘的這真不如我去來個假意投降!
我們三個人掉落的速度太快了,慣性帶得繩子在空中甩出來一個無比標準的拋物線,我們仨的卡扣全拴在繩子上,跟著繩子晃悠根本沒辦法控制,你撞我我撞你撞得個個都是眼前發暈,老錢面色發青,看上去是想吐了,我還得時刻注意背上的田老爺子別被我們幾個甩下去。
就在我們快要被慣性砸在岩壁上的剎那,一根鋼繩從岩壁下方的一處洞穴里突然發射出來,時間卡的剛剛好,鋼繩拽住我們身上的繩子,將我們仨再度拋起到空中,再紛紛屁股朝下一個接一個摔進洞裡。
老錢一摔進洞就再次發出一陣頗為悽慘的哀嚎,我跟老錢他們不一樣,我是滾著進來的,因為我身上還背著個田笑老爺子呢,要是我也跟何瑜他們一樣屁股落地,就整個兒壓在老爺子身上了,落下來的一瞬間我簡直就是把尊老愛幼這四個大字詮釋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就是這代價有點兒慘,洞裡的石頭硌在我小腿的傷口上磨了半米的距離,停下來的時候,疼得我愣是一個聲都沒發出來,嘴裡的牙都在打顫。
「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從洞裡傳來,我勉強抬頭看了一眼田雨青,他穿著黑色的衝鋒衣,人還是那樣,就是胡茬留了老長沒刮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的邋遢,黑眼圈比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要重了十倍。
我疼得說不出話來,但迅速把身上綁著田笑的帶子給解了,對他說:「先別管我,快來看看你家老爺子,他剛才替我挨了幾槍子兒!你有物資,還有得救!」
田雨青立刻跨步上來幫我把背上的田笑放倒在地面上,我摸到老頭身體的時候心說不妙,因為我沒摸到什麼溫度,他合著眼,看上去面容安詳,嘴唇已經完全沒有血色了,田雨青摸了他的脖子,眼神很快黯淡下來。
「我還是晚了一步」他說。
我坐在一邊,聽他這麼說急忙去摸田笑的手,已經冰涼冰涼的了,這是連救的必要都沒有了,登時大腦一片空白,連腿上的傷口都似乎不疼了。
老錢趴在洞口吐了個昏天黑地。
何瑜摔得也不輕,一瘸一拐地過來,看了眼地上的田笑和我同田雨青的狀態,他心細,情況應該也瞭然於胸,吸了吸鼻子,沉默地走到洞口放哨去了。
我腦子裡此時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老頭的屍體帶出去。
田雨青比我要成熟得多,他的悲傷只停留了片刻便消失不見,緊接著我看著他從包里掏出紗布撕了一塊,對我說:「快把傷口先纏好!你從匣子裡開出來的東西呢?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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