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只獲得了趙帥的示意,便將女子押上了轎,轎簾一放,後邊就又開始吹吹打打,不知誰喊了一句「新娘子出門啦」,隊伍就晃晃悠悠地繼續走。
日頭升起來,迎親隊伍行到一處高聳的山林之中,涼風習習,吹拂著竹葉,這是冬日裡難得一見的艷陽天,被簇擁著的大帥也被這暖洋洋的太陽曬得渾身懶散了。
正當他閉上眼睛享受手中的菸草之時,一股邪風突然掠起,數十排飛箭自周圍的竹林之中飛掠過來,瞬間十幾個小兵便齊齊中招,命喪飛箭之下,馬兒一下全被這破風之聲驚得尥蹶子,吹拉彈唱的樂隊也為躲命四散而逃,迎親隊伍瞬間就被打得稀散。
要說趙帥不愧也是征戰的漢子,他將手上吸菸的長杆一扔,拽住韁繩,拔出腰上的擼子朝天開了一槍:「不要慌!」
緊接著周圍突然一片寂靜,仿佛那飛箭之後似乎便再無動靜,趙帥一手舉著槍一手拉馬,對四周大聲喊:「不知是哪位綠林道的好漢!今日乃我趙某人的大喜之日,所欲何為,敢不敢出來一見!」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銀光擦過趙帥的耳朵,馬兒嘶鳴一聲將趙帥撂下了馬,趙帥狼狽地被小兵扶起來,就看那兩把紅纓飛刀入竹三分,竹子已經被飛刀劈穿了,足以見得手執飛刀之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趙帥這邊還沒緩過神來,那邊已經從山崖之上跳下來了無數手執刀槍的蒙面土匪兵,他們喊著震天響的號子,潮水一般朝迎親隊伍衝過來,這些土匪平時乾的都是殺人劫貨的勾當,刀槍使起來也是非常利索。
眼見隊伍都被打散,寥寥小兵根本對不過人家浪潮一樣的土匪,趙帥立刻丟盔卸甲,果斷撩開轎簾,打算帶人跑路,這一轉眼,就見一抹紅影,一個蒙面之人正背著新娘子趁亂往竹林子的深處跑。
趙帥心下對這幫人的來意漸漸明了,他扯過一匹受驚的馬就朝那人奔了過去,舉槍就打,那人被打中了一條腿,當即跪倒在地上。
就在趙帥以為要生擒匪首時,前方一根竹子突然彎了下來,馬剎停不及,被竹子一絆,連人帶馬全摔在了地上,馬匹摔斷了腿當場掙扎了兩下就沒了聲息,槍轉瞬飛了出去。
趙帥滿臉是血地看著面前從天而降之人,攥緊地上的土手握成拳,簡直恨得牙痒痒,那武功高強之人從竹子上走下來,經過他時停了良久,似乎也對他恨之入骨,但還是走上前扶起剛才中彈之人,兩人劫走新娘,雙雙隱入了山林之中。
第288章從匪系列搶親(四)
深宅大院裡,繡滿青竹的紗屏風後坐著一位老先生,老人已然白髮蒼蒼,穿著一身盤扣錦衣端坐高位,氣質不凡,背挺得筆直,在他目下,葉玉竹只穿一件單衣跪在屏風之外的冰涼地磚上。
葉老爺吸了一口煙,葉玉竹垂著眼說:「父親所說之事,兒子不知。」
一口煙吐出來,煙霧自那屏風後飄蕩出來,葉老爺呵呵一笑,聲音冷得將這外頭正下雪的天氣映襯得驟降,他說:「你不知?」
葉玉竹說:「不知。」
水煙壺「當」地一聲敲在小桌上,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碎成了一片,葉洪山氣得把桌子拍得震天響,嚇得僕人都難免渾身激靈一下,他彎腰指著地上的葉玉竹:「嘴硬,嘴硬,你那一身的輕功誰不知道!人家就差找上門來要人了,你還說你不知?!」
葉玉竹嘴動了動,但仍舊跪在地上沉默不語。
葉洪山氣得咬牙:「我可真是養了個好兒啊,區區一個女子,你要葬送這全家老小數百口人的性命喲!人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你就算把人搶了,那又能怎麼樣呢!」
「無憑無據的事,爹就這麼給兒子定罪了?我葉家好歹也是臨潁多年的名門望族,若是一個什麼狗屁大帥無憑無據就跑來興師問罪,那豈不是天下所有壞事都得由兒子一個人做了,爹這麼說,未免也太傷自家士氣,長他人威風了!」
葉洪山拄著拐杖繞過屏風走出來,一拐狠狠打在葉玉竹腿上,葉玉竹悶哼一聲,硬生生挺住了。
葉洪山指著他的臉問:「沒出息的東西!你做出來的好事,都快把你爹的臉給丟盡了,你現在還敢提葉家?!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
葉洪山一叫人,葉玉竹頓時就出了一身冷汗,兩側的家僕將門板大敞開,院子裡赫然出現了兩條長凳,錢串子正趴在凳子上,被人打得頭破血流,翻眼看見葉玉竹便是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嘴裡被人塞了爛布條嗚嗚啦啦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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