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下原來的雪嘩啦啦陷了一片,應該是之前有人在這裡打獵堆起來取暖的雪窩子,結果現在雪下大了把以前的窩子完全蓋住了,我站著不動還好,一動就得塌掉。
何瑜聞聲姍姍來遲:「怎麼了怎麼了?」
我被路阿爻拉上去,拍打著身上的落雪說:「沒事兒,差點兒踩空陷雪裡,我打著一兔子,在對面,去撿回來吧。」
何瑜遠遠望了一眼兔子,又問我:「不是真沒事兒吧,沒摔著吧?」
我哭笑不得:「這麼厚的雪我能摔哪兒去啊,你快去把兔子撿回來吧,不然一會兒又被雪埋在底下找不著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他才總算跳進草窩一深一淺地踩著雪過去撿兔子,邊拍身上的雪我的視線就開始亂掃,這就發現路阿爻剛才拉我用的也是右手。
我笑著說:「你這手時靈時不靈啊,剛才衝過來拉我的時候不挺好的嘛?」
路阿爻把手套摘下,然後抬起頭來看著一束束從林間透下來的陽光說:「雪要停了。」
我用手遮住有些刺眼的陽光,何瑜靈活地提溜著兩隻兔子從我們中間鑽過來,探頭向我們展示他手裡的戰利品,咳了幾聲說:「看什麼呢?回去烤兔子肉吃!寒冬已經過去,同志們準備好面對接下來的挑戰了嗎!」
我和路阿爻聽著他那譯製片的口音都笑起來,我轉身拍了他後背一巴掌,然後招呼了路千山他們一聲:「別貧啦!回去吃飯啦!還有你們幾個,別亂跑掉隊了!」
一行人在長吁短嘆中磨磨唧唧地挪下了山。
細節劇透有點多,這章透露了很多事情,但我決定點到為止
第291章 來客(上)
這件事發生在穎甘堂更名換址的第二年冬天,由於我剛回來做東,行業里風波還未完全平息,陳蒼海就一直在我店裡打零工,順便還能幫我搞點最新情報。
時代變了,哪哪都不好糊弄,沿海柳家的權我有意放給他們自家靠譜的夥計,帳本也逐漸收的少了,後來乾脆不收了,堂口變個體戶在我這兒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我是無官一身輕,就光管搞好我這一畝三分地就已經夠掉頭髮的,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的病痛都已經快把我的腦細胞折騰沒了,再搞不了什麼名堂出來。
只是,我剛把店面買下來,重新裝修安頓好,正準備坐在我的小馬紮上打著蒲扇過幾天安生日子,麻煩就來了。
不過這麻煩的來源還是我自己,我生病最嚴重的那段時間一直呆在烏蘭察布,行為遲緩不說,甚至一度出現了失憶症狀,所以那段時間的記憶對我來說很模糊。
後來路阿爻跟我複述的時候,說我整天保持同一個姿勢盯著茫茫草原看,誰叫都不理,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麼。為了不讓病情持續加重,他給我找了紙和筆讓我每天寫寫畫畫調節心情。
於是,我就將我那些年的所見所聞記錄下來並寄給了一名底細乾淨的聞必錄。
時隔一年我早已忘卻了這件事,沒想到被我寄件騷擾的小伙子居然毅力非凡地憑著記錄里的蛛絲馬跡直接找上了門,多虧了陳蒼海消息靈通,在他入市之前給他設了點小阻礙。
把夥計全遣散之後我拉上卷閘門,手裡提溜著鑰匙回家。
不管怎麼樣,我這店一天兩天算是開不成了,得閉店,雖然我還用著假名,但保險起見還是得叮囑家裡老小別把自家老闆給招出去,不然遭罪的還是我。
回到我外公的老宅,何瑜坐在堂屋泡茶喝,我剛一回來他就沖我指了指樓上,意思是路阿爻在樓上補覺呢,前天他被人花大價拉去看了個凶宅,折騰了兩天,回來一頭扎進我店裡就睡得昏天黑地。
結果他上午回來,下午陳蒼海跟我說了那事兒,我第一時間去裡屋把他從床上薅起來回老宅,被我叫醒的時候他那一臉怨氣比鬼都厲害,不過看見是我,怨氣就基本消散了。
「怎麼著?你覺得那貨會找到咱家來嗎?」何瑜輕聲問我。
我正煩躁著,喝了一口茶降火:「他就算真的找來,那也沒辦法。」
何瑜同我的狀態完全不一樣,我的全部家當都在店裡,現在是有家不能回,只能在這兒喝西北風,他可到好,在我旁邊還樂呵呵的。
「開不了張,你倒是開心得很吶?」我諷道。
他連忙拿出手機給我看頁面,我仔細去看,發現那是他的郵箱,有個人用郵箱給他發來了一封邀請函,香港的某個大型拍賣會活動盛情邀請他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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