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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町原心悸地捂著自己的耳朵。

魔修勇敢無畏,皮開肉綻散發的血腥加人作嘔,天雷噼啪落下,最後半生不死的魔修還是死死的閉著口。

「師兄師兄,打不得啊!」簡町原微微睜眼,被血與肉飛濺的場面嚇了一跳。

溫已珩道:「這個魔修修煉的應該是以身為傀,無痛不死的邪術。」

簡町原瞭然:「打是沒用的?」

他又輕輕地嘶了一聲,捻著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把魔修被血沾濕的頭髮撇到一處,直到看清對方還算清秀的臉,啊呀一聲,斯文透頂又極致危險。

就像老師笑眯眯地看著你,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打和殺有什麼用?皮糙肉厚的。」簡町原悠悠回過腦袋:「他就像一隻小狗,你越凶越狠,他倒以為你在和他戲耍,玩得很開心。」

溫已珩撇頭去看簡町原,意外地看見他臉上泛濫著奇異的光澤,微微俯身的時候,松松垮垮的衣襟上鎖骨明顯,骨頭的痕跡漸漸沒入叫人浮想聯翩的地方,整個人身上多了一分魅氣。

「狗嘛。」

「要主人來打,不是嗎?」

簡町原拿起了卷子,道:「我這入學考試是要報名的,你報上的是哪家?」

「既然魔修那邊派你來臥底,必然是因為你在正派這裡有一個冠冕堂皇的身份吧。報考的時候每個修士都填了身份,我們核對無異才發的准考證。」

洋溢在簡町原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他一字一頓卻真知灼見字字珠璣:「所以,你家裡面知道你偷偷修了魔道嗎?知道你做了魔修細作麼?」

那魔修大驚:「你……」

你是什麼意思?

簡町原依舊是那副欠揍的樣子:「我會把這一切告訴令尊令堂的,既然刀光劍影對你不過瘙癢,想必親人才更有作用。」

畢竟當教導主任多年,簡町原深知管教不了的孩子就要交給家長的道理。

「你……大膽!」那魔修賅過之後反而更加放肆:「無所謂啊,我告訴你,我爹我娘也是世家,你要是和他們說了,他們也只會把我贖出去,你敢不放人試試。」

「去啊,立刻叫我爹來!」

簡町原默默笑著:「也是,會有父母為你墊底,就算知道你已經是魔道中人,生為骨肉,他們還能殺了你不成?」

他越說,那魔修越猖狂。

溫已珩也不忍直視地把簡町原扒拉了下來:「你要是把這事和他爹娘說了,這人我們不是一定要放出去了嗎?」

簡町原微微一笑:「此言差矣。」

「第一,我們不僅會說,還會大張旗鼓地說。」他扭頭去看那魔修陡然變綠的面色,嘻嘻道:「我倒要看看,你不嫌丟臉,你爹媽呢?」

「我們不僅要讓他們領人,還要讓他們坦坦蕩蕩地從正門入,還要請他們來,叫天下人看看他們的兒子是個如何偷雞摸狗狼狽為奸之徒。」

那魔修依舊大叫:「那又如何,難道我老子還能殺了我不成。」

「是不能殺了你,可是能叫你生不如死啊。」

在簡町原的桀桀怪笑聲之後,他們根據這葛魔修的報考信息聯繫到了對方的底細。

是岐山巫術的一支。

岐山是巫術源屬,這魔修之家室不容小覷。

世家大族多修煉劍道,少有的能憑藉其他術法擠進仙門百家的。便是真正實力不俗。更何況岐山巫術擅長請神喚靈,由於此,這一脈的修士常常游離人間,為凡人祭祀,在下界聲譽比青雲門要響亮的多。

那魔修已經被解押下去。溫已珩對著傳聲紙鶴好一陣躊躇,時不時用眼角餘光惡狠狠地撇簡町原一眼,語氣也陰森森的:「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他們非修劍道的家族本來就護短,真的一封紙鶴過去,和直接放人有什麼區別。」

簡町原面不改色:「師兄,倒是你不通透了,我問問你,你打算如何寫這一封告知信?」

溫已珩也很苦惱:「我要是破口大罵,對方護短,一定與我們硬碰硬。但要是語氣溫順謙卑,那不是被當成什麼軟柿子了嗎?對方要是蹬鼻子上臉,裝傻充愣把人帶走,如何是好?」

進不得,退不去,溫已珩苦惱,覺得簡町原剛剛去魔修對峙就是在放屁。

想到這裡,溫已珩突然暴起,把紙筆一扔,怒氣沖沖:「我們還是快點把岐山那小子打一頓算了,一定要趁岐山那邊還沒有知覺就拷問出一個所以然來,到時候就算岐山巫祝一脈那邊找上門來,我們也能裝聾作啞,況且是他們的不肖子孫先入了魔教,他們理虧,自然也不會找上來吧。」

他的眼睛危險地一眯,滲透出來的威嚴氣息叫簡町原閉目。

溫已珩果決的聲音敲擊耳膜:「還是繼續嚴刑拷打罷,就算打成廢人也沒有關係。」

「唉唉唉……粗魯!」簡町原慌忙伸手去把溫已珩拉了出來,摸摸溫已珩的腦袋:「師兄,以暴制暴是沒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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