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翾神色凝重,他不禁也跟著擔心。
「可是邊關出了什麼事?」
沈翾眸色微沉,按信中所寫如實道:「有人在蘭溪泉中投毒, 陵川城中已有上千百姓中毒,軍中亦然。」
「如今人心惶惶,城中時有動亂。」
「什麼人居然如此狠毒?」
葉川遙心裡一緊, 不禁擔憂道:「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蘭溪泉自西邊的永寧山上蜿蜒而下,橫貫整個陵川城。
泉水清澈甘甜, 水量充沛, 乃陵川城最主要的水源供給。
如今遭人投毒,這蘭溪泉里的水怕是再不能用了, 城中一應生計必然會受到重大影響。
百姓的溫飽一旦出了差池, 便容易生出變故。
若此時北淵再有異動……
沈翾將信收起, 搖搖頭道:「尚無頭緒。」
「此事非同小可, 需馬上進宮稟明陛下。」
他頓了頓,看著葉川遙道:「大抵今夜, 我便要啟程去往陵川,想來要待上些時日。」
葉川遙嗯了聲:「你先進宮去見陛下, 旁的等回來再說。」
「嗯。」
沈翾捏了捏他的手, 遂站起身, 叫上明燭一道出了府。
葉川遙站在門口望著他的背影遠遠淡去,心底忽地生出一絲不安。
但願此行順利, 百姓能安然度過此難……
朝會上,沈翾將信中所寫如實稟報給皇帝。
文武百官聞言皆憂心不已。
「如此喪心病狂之舉, 定乃北淵細作所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查出此事乃何人所為,下一步還有何陰謀。」
「否則百姓人人自危, 軍心渙散,豈不給了他人可乘之機?」
「陵川百姓前些年飽受戰亂之苦,安寧日子沒過幾日,如今又遭此劫難,需得好好安撫才是。」
……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獻策。
皇帝面色不明地思忖片刻,看向沈翾道:「大將軍對此事有何見解?」
沈翾拱手道:「啟稟陛下,現下事情仍在盤查之中,真相如何尚未可知。」
「臣請旨赴陵川徹查此事,加強邊防,防患於未然。」
他一開口,方才還惶惶不安的眾臣們瞬間心安了幾分。
贊同聲此起彼伏。
「大將軍所言極是,北淵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大將軍親自前去,定可安軍心!」
於皇帝而言,陵川不過是一處邊垂之地。
縱然陵川之事向來皆由沈翾打理,但到底邊垂甚遠,還威脅不到京城的安穩。
如今沈翾主動請旨,皇帝自然也沒有不應的道理。
他看向沈翾,點頭道:「那便依大將軍所言,早日啟程,平定邊關,以安民心。」
沈翾頷首:「臣領旨。」
他頓了頓,看向皇帝道:「不過在動身之前,還有一事,臣請陛下能秉公處理。」
皇帝眸光微閃,看著他問:「何事?」
沈翾面色清冷,不緊不慢道:「回陛下。」
「前幾日萬壽節宮宴後,六殿下將世子擄去六皇子府,並施以迷藥,欲圖不軌。」
「若非臣及時趕到,世子此時恐怕已化為一具白骨。」
堂下頓時傳出陣陣嘈雜。
朝臣們自然知道六皇子獨得聖寵,向來我行我素。
平日裡無人敢置喙,言官們雖時有控訴,但皇帝也只是小以懲戒,無關痛癢。
沒想到這次他竟如此不知分寸,膽大妄為。
那日大將軍剛為了抗旨賜婚一事而被罰了鞭刑,誰還不知,這世子儼然就是大將軍的命!
而他居然還敢將人擄了去,豈不公然打大將軍的臉?
況且明知二人已私定終身,卻奪人所愛,欲加凌辱,哪還有一點皇子的樣子?
皇帝眼色深了深,看向立在一旁的季寒,幽聲問:「六殿下,可有此事?」
季寒站出來,頷首道:「回父皇,那日兒臣見世子醉的厲害,恐其獨自回府會有差池,這才將人帶回了府里。」
「想著等酒醒了,再將世子好生送回國公府。」
「可未曾想,大將軍竟帶著侍衛直接闖進了兒臣的府邸。」
「刀槍劍戟,好不威風。」
「兒臣還被大將軍踢傷了肋骨,前兩日,兒臣未能上朝也正因如此。」
有朝臣聞言立即大聲道:「大將軍怎可隨意傷人?」
「難不成仗著手裡有幾個兵,竟將皇子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對待皇子尚且如此,這朝中上下,怕是沒有什麼人能讓大將軍忌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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