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沒給。
「耶耶工作要用到,他好不容易重振旗鼓搞事業,你要毀了他嗎?」
「我給他送。」
一句「毀了他」徹底讓相召南臉色陰沉了下來。
凌星顯然不信,但畢竟在相召南家裡,相召南臉色又那麼臭,真要動起手來他鐵定打不過,只能在心裡默默給好兄弟說了句對不起,隨後就把手上的幾幅畫往相召南手上一丟,自己則拔腿跑了。
相召南把畫放下,鎖了畫室的門,在房間裡坐了兩個小時。
他看不懂這些畫。
他看不懂為什麼桑也明明不愛他卻還要畫這些讓人誤會的畫。
還是說桑也又一次把他當成了工具,像用他治病一樣,用他當繪畫素材?
再複雜的商界狀況他都能抽絲剝繭地捋得清楚,但現在,他看不明白了。
天黑下來的時候,他去了趟公司,陳助還在處理工作。
「明天有什麼事嗎?」
陳助查看了行程表,「上午有一場和企鵝遊戲的會議,午後有一位注資公司的經理預約了和您見面,下午要去新開的一家企業剪彩,晚上……」
相召南揉了下眉心,「都推了,給我定最近的機票,去M國。」
陳助匯報的動作霎時一頓,「相總,這?」他有些難做,從未見過他這位工作狂魔上司推掉工作,從來都是加班加班,竟然還有這一天?雖然他期待,但要真把這些工作都推了,豈不成了落人口舌的把柄?
「推了,定機票。」
陳助再怎麼也只是個打工人,上面的爭權奪勢都不是他該考慮的,便回答:「好的,我現在就幫您看機票。」
「今天晚上有一趟航班,但是商務艙已經訂滿了,只剩經濟艙,明天上午早上八點有一趟航班,雖然時間晚點,但還有頭等艙,考慮到相總您的情況,我幫您定明天早上的航班可以嗎?」
所謂他的情況,一是他不缺錢,二是他身材高大,手長腳長,經濟艙的座位又小又窄,十幾個小時的航程飛完腰酸背痛是必不可免的。
而且他還帶著桑也的畫。
相召南思忖了下,點頭。
但他站在陳助工位邊,還沒有離開。在陳助疑惑的目光下,相召南說:「明天的會議,你去開。」
陳助臉色僵滯。
加班來得如此突然。
但是他沒有拒絕的餘地,眼見相召南轉身走出去兩步,心裡有怨氣的陳助說:「希望相總能成功帶回桑先生,好久沒見到桑先生給相總來送他親自下廚做的飯了。」
相召南頓住腳步,他聽不得有人夸桑也的好,「阿姨做的,他送過來而已。」
他那麼嬌氣,受過一次傷之後怎麼可能還繼續下廚。
「是嗎,我經常看見桑先生手上有傷口,還以為是桑先生親自下廚。原來是我誤會了。」
果不其然,話音落地,就看見相召南露出一種堪稱複雜的神情。
相召南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手機的手骨愈發突出。
只拋下一句「多嘴」,看似輕鬆地回了那間冷清的辦公室。
十分鐘後,陳晦收到了相召南的訊息。
【機票退了,改訂今晚的票。】
陳助飛快在手機上點了點,重新訂好了機票,把時間、登機口等信息都發給相召南之後,收到了來自航空公司的退款信息。
十幾萬的機票,退了一塊錢。
花的相總的錢。
陳助高興地笑了。
第30章
【大哥, 林肯先生帶我去了當地商會的一場晚宴,我主動和不少本地的商界人士交換了名片,我是不是很厲害?】
【你建議我爭取的柴柯斯先生珍藏的油畫已經拿到手了, 成安這邊已經聯繫娛樂公司發稿子, 我聽助理說反響挺不錯, 助理還說我的臉給我們成安拍賣行省了大價錢呢。你是不知道, 那些娛樂公司開價是真的高!還好咱媽給我了一張看得過去的臉,不然我都付不起款了。】
【哥, 我在聖勞倫斯一切安好, 你呢?在監獄裡有被欺負嗎?我聽說監獄裡都是些窮凶極惡的人,你打不過就躲, 千萬別受傷。】
桑也寫著寫著, 眼睛有些濕潤,手也有些沒力氣。他把筆帽蓋上, 小心地把信紙疊成方塊, 裝進信封,放在桌邊明天寄出去。
報喜不報憂的習慣從離婚前一直留到了現在。他似乎改變了許多,但似乎又一塵不變。
桑也趴在桌邊, 他偽裝了這麼久,給自己裝上刺蝟的外殼, 用利刺堅刃來保護自己, 但他和刺蝟的相似性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柔軟的肚皮。
桌沿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紅色的印痕, 有些疼, 他才摸著臉坐起身來。
桌上放著他從圖書館借回來的基本金融學書籍, 雖然他拒絕了林肯先生舉薦他到世界頂級名校讀MBA的好意,但這一建議也的確提醒到了他,他想管理好公司, 一沒專業知識,二沒實際經驗,怎麼看都是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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