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也剛好也算計著要林肯掏錢給他當托,當即就答應了。
夜幕降臨的那一刻,藝人踩著水上飛行器,拎著兩側的火壺一躍而上,隨著藝人逐漸升空,火壺一抖,裡面的木炭迅速爆發出火樹銀花般的焰火,照亮了夜空。
然而不僅如此,當火壺燒得熾熱之際,藝人在水面高空旋轉起來,兩側的火花隨之而轉,在夜空中流動,仿佛一隻涅槃的鳳凰。
那一刻,桑也的心也隨之燃燒起來。
四年來乏善可陳的生活在這一秒鐘變得生動炫麗,重新勃發出生機。
他會心笑了。
剛好有個攝影師在錄像,似乎對他的笑容入了迷,主動上來詢問能不能幫他拍張照。
桑也心情好,自然答應了,拍好之後攝影師還把照片隔空投遞給了他。
本來以為到此為止,誰料那攝影師問了一句:「你們是父子嗎?」
桑也笑了下,正要否認,就聽林肯說:「看來我們長得就很有父子相啊。」
這話純屬胡扯。
一個C國人,一個M國人,就算林肯有些C國血統,二人在長相上也差異甚廣。
攝影師分明是看二人的年齡差距在試探是不是糖爹。
那攝影師聽這話也不知道到底言下何意,一時沒有說話,還是林肯接了下去:「想要他聯繫方式?那你還不主動點,剛受了情傷。」
後半句話似乎是湊到攝影師耳邊小聲說,但實際的聲量二人都能聽見。
攝影師聞言立馬看向桑也。
桑也對這個攝影師並不感興趣,但看在攝影師神助攻的份上,他也不吝嗇一個聯繫方式。
等攝影師心滿意足地走後,桑也趁熱打鐵,提了嘴成安拍賣行的主意。
他知道林肯願意幫他助他,一方面有利可圖,另一方面無非是因為那天他在蘇洛斯山賽車讓他想起了自己意外去世的孩子。
林肯果不其然二話不說就點頭應了,還叫他第三天到市中心的教堂外面等他,給他介紹個真正的老師。
周日。
這日是周末,不少人做禮拜。
桑也上身著素白暗紋襯衫,下身則是一條簡單的黑褲,蓬鬆的黑色短髮微微蜷曲,往人群中一站,形體、氣態抑或是長相都格外突出。
因為剜去了腺體,又缺乏營養供給,吸收能力不好,整個人都顯露出病弱感,白得幾乎透明能看見細小血管的面龐更是讓人一見難忘。
仿佛比起教堂外的雕塑,他更像長詩里的神明。
林肯和一個陌生人從教堂走出來。
走近了,桑也才看清那張臉,竟然是史密斯?
之前那個聯繫他想要收他為徒弟的現實主義大畫家。
難道林肯說的「老師」是他?
懷著一肚子疑惑,桑也安靜等二人走過來,才開口問候:「上午好,林肯老師,還有這位……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見到他也吃了一驚,「是你?」
林肯:「你們認識?」
桑也搖了搖頭,「史密斯先生負有盛名,我們學畫的,沒有人不認識吧?」
倒是史密斯說的話讓桑也有些意想不到:「桑也,我沒有記錯吧?之前有個朋友讓我賣個人情,我可是特意發了信函到你的學校,沒想到被拒絕了,唉!」
桑也這下尬住了。
「那時候沒打算出國。後來家裡出了些情況。」
史密斯表示理解。
「我很欣賞你的畫。而且,你最近在M國非常出名。」
他出名全靠營銷,和史密斯這種真材實料的畫家還是有差距,但史密斯說得真誠,估計是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倒讓桑也有些臉紅了。
之後三人在教堂外的河岸邊一邊餵鴿子,一邊閒聊。
這可謂是從琴棋書畫聊到詩詞歌賦,從印象主義到超現實主義,無所不談。
聊了有一個半鐘頭,林肯才進入正題,表露了想要史密斯先生收桑也為徒弟的意圖。
史密斯稱:「在上次朋友請求我時我就看了你的作品集,的確非常有風格,我很欣賞。我年紀也大了,沒兩年就要從大學裡卸任,你要是願意,我也收個關門弟子,如何?」
林肯和史密斯的目光都落在桑也身上。
而被兩雙眼睛緊緊盯著的桑也卻沒有如他們料想的那樣滿口答應,然而囁嚅了兩下唇,眉宇之間凝結著淡淡的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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