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拿不準他是什麼情況,也直愣愣杵在院子裡,好半晌才開口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他似乎以為桑也還別有所求,特別大方地一揮手:「有什麼事儘管跟你李叔說,別看我年紀大了,能幫的我肯定幫忙。」
桑也張了張口,最後嘆了口氣。
「李叔,這三年有什麼外人來過春城嗎?我在姥姥的墓地前發現了這個。」他取出香杆,攤在手中。
李叔眼睛不好使,湊近看了幾眼,才恍然道:「你說這個?確實有。」
「你家墳堆那裡兩三個月就來個人燒點香燒點紙,不是你托人來的嗎?」
桑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問:「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李叔回憶了一下,慢慢道:「應該是個Alpha,個子很高,一米八都不止,得有一米九,每次來都穿著西服,長得倒是很帥,但有一次來的時候盯著我的狗看了好幾回,我怕他偷狗,特意把狗關在家裡好幾天沒讓出門。」
這樣的描述,桑也心裡已經有數了。
果然是他!
桑也心裡一陣惡寒。
甚至後悔沒有早點回來春城看望姥姥,才讓他頻頻造訪,讓這個不請自來的人玷污了姥姥的墳墓,打擾了姥姥安息。
他以什麼樣的身份給姥姥甚至是他的父母上香,有什麼資格給他們上香。
他帶來的香蠟紙錢都是罪惡的。
還特意打掃乾淨。
呵。
桑也捏著那一截香杆,在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用力的情況下就把它捏成了三截。
碎節從他手中掉落時,他才清醒過來。
他腦海中一陣激盪,不假思索地開口道:「李叔,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
桑也這時又有些難以開口了,畢竟是違法的事情,但他實在鑽心地狠,最終還是咬著牙說了出來:
「那個人以後要是再來,麻煩你幫我把他趕走,趕不走就抄起棍子打他,醫療費全部由我負責。」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平白去冒這樣的風險。他打傷了,輕傷十萬,重傷百萬。」
李叔嚇得合不攏嘴,「這這這……」
桑也讓李叔把手機拿出來,先給他掃一萬,就當是幫忙看守的感謝費。
李叔傻愣愣地就這樣把手機打開,聽到叮的一聲「到帳一萬」,才結巴完。
「孩子,他跟你有仇哇?」
李叔自然不會懂,在他眼裡,幫忙上香甚至是件好事。但看面前這孩子的樣子,聽他說的話,又覺得那人恐怕是自作主張,幫了倒忙。
桑也收回手機,踩著掉在地上的香杆碎節碾了又碾。
「仇?」
桑也輕聲念了一下這個字,像夏天裡被烈日炙烤變得滾燙而膨脹的風浪一般似有似無地傳入李叔耳朵里。
「看不慣他。」
回到墳塋前,桑也把香蠟點了,紙錢已經拆好,也悉數燒給了三位逝者。
正燒著,菸灰四溢,幾隻黃狗吠叫著跑了過來,繞著他們轉了好幾圈。
桑也對桑守安說,下次還是得把老大薅過來,它應該也很期待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們。
二人又和爸媽說了會話,山風吹過,一簇墳前的小草晃了又晃。
桑也伸出手想要拔掉雜草,但他突然想到以前爸媽也會這樣安靜地聽著他們分享碰到的趣事,時不時點點頭,表示自己有在認真聽,又收回了手。
臨走前又去荒地逛了逛,因為沒人管,香瓜藤長得到處都是,但沒結幾個果,瘦巴巴的,估計是沒人盼著,就沒動力結瓜。
桑也沒得挑,只能摘了幾個老弱病殘瓜回去。
第42章
回到海風府之後, 桑也休息了兩天,桑守安則是忙不迭就和律師見面,應該是提起再審和公司組建同時進行。
之前的桑氏地產已經完全被陳張吞食, 連名字都不復存在。
但據說經營並不好, 至少目前來看, 可以說是稱得上困難。
桑也躺在床上, 頭腦中不自覺開始規劃在國內的事務,他給助理髮消息, 讓他來海風府一趟, 把分居證明拿去法院。
這時手機響起來,是凌星約他去喝點小酒。
桑也不愛喝酒, 但凌星聽起來似乎很激動, 加上偶爾喝一點也不會傷身體,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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