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桑也猜到他是去買蛋糕了,也堅持是自己沒把控好時間。
因此桑也也能夠心曠神怡吃下這一份甜點,不會因為懷著別人為了給他買這份甜點而遲到的歉疚內耗到吃不下去,以至於白白浪費。
從沈惟岸的角度看去,便只能看見那濃密如烏雲的睫羽,小巧精緻的鼻頭和沾著奶油的唇瓣,細細的舌尖偶爾伸出來,將勺子上的奶油捲入口中。
他想,的確和論壇里講的一樣。
等桑也把草莓塔吃了個大半,餐廳的菜也上齊了,柔和的鋼琴聲綿綿不絕地送入耳中。
「沈總這兩個月在公司感覺怎麼樣?」桑也突然有些鬼靈精怪地眨了眨眼睛,「沒受欺負吧?」
沈惟岸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沒,沒有。」
「我可是走的桑總的後門,誰能欺負我?」
桑也笑了一下。
像花無聲地綻放了。
「聽大哥說,沈總父親身體不佳,進了醫院?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嗎?」
沈惟岸搖了搖頭,「我爸就是年紀大了還閒不住,非得出去轉轉,上周降溫,路面結了冰,比較滑,摔了一跤,去醫院檢查,結果又檢查出些其他的毛病。」
「不過倒也不是什麼大病,老年人常見的一些毛病,我爸心態好,自己也看得開,醫生說問題不大。」
桑也若有所思地點點腦袋,「我姥姥以前也是這樣。」
兩人像是找到了什麼共同話題,從沈音華上了年紀還堅持耕耘每年給他送一些親自種的家常菜,聊到桑也幾個月前聘回來的幾個關鍵技術工性格如何,態度如何,成果如何。
「小桑總慧眼如炬,選進來的人個個都盡職盡責,整宿整宿熬在實驗室,勸他們回去睡覺休息,自己還不樂意,說馬上就成功了。我們新桑的科研實力不容小覷啊。」
桑也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
好像在沈惟岸嘴裡他哪哪都是優點,不是他的優點,也能強行安在他身上。
旋即,桑也找到這話里的漏洞,打趣:「也不知道這話夸的是我,還是沈總自己。」
沈惟岸也是他挖過來的。
那句話自然把他也包括進去了。
沈惟岸朗聲笑著,也沒否認。
不僅是誇他會聘人,又誇他有才華,最後聊到了油畫拍賣上。
「我看網上消息說,這個月底有你的油畫在成安拍賣行拍賣?」
「也許是吧。」
桑也愣了一下,成安那邊還沒有把這個月的計劃報告給他,不知道沈惟岸從哪得來的小道消息。
他嘆了口氣,之前林肯讓他和相召南配合拍照,一直沒放出照片,他還以為是相召南終於醒悟用輿論套牢他這方法沒用,放棄了,結果前幾天那照片突然就在網上流傳起來。
想必在M國也是議論紛紛。
不管在哪,豪門八卦都是引爆熱搜的話題。
十一月的拍賣趕不上了,最早也是十二月。成安想趁著這個熱度把他留下的畫拍賣了,也無可厚非。
「那提前祝小桑總的畫能遇上懂畫的買家。」
「希望如此。」
離開的時候,桑也把剩了一點的草莓塔端在手中。
待會走出去到停車場有一小截,剛好可以吃。
甜品腦袋默默想著。
出了餐廳,呼嘯的風毫不留情吹來,吃飯時解開的腰帶被吹得亂飛。
桑也渾身一哆嗦,胳膊肘不自覺聚到了一起。
沈惟岸不知何時站在了他面前,說了句抱歉,輕輕掰開他的雙臂,幫他把扣子扣上。
最後給腰帶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全程目不斜視,不帶有半點狎呢之色。
恰此時紅綠燈跳了一下,紅燈亮起。
桑也感嘆了一句「來不及了,好可惜。」
「沒什麼可惜的,倒數三十秒,就是下一場。」沈惟岸安慰他。
桑也點頭,目光從高高的燈移向漂泊的雲,躲避的太陽,懸停的鳥兒,光禿禿的樹枝,最後繞了一圈回到草莓塔上,舀了一勺。
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里劃開,桑也幸福地抬起頭眯了眯眼。
睜開眼,一道陰沉森寒的目光擒住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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