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翻了個白眼, 忙著用紗布和止血鉗幫人止血。
張峰心中恐慌, 但又不知為何, 不受控制似的,跳下車,朝那個人喊了句:「你上來嗎?」
那個人沒動, 不知道是不想上來還是沒聽見。
張峰等了十幾秒,眼見救護車就要啟動,他也管不了那麼多,自己轉身上了車。
正要關上車門,卻見那個人出現在了他面前。
張峰關門的手一頓,讓人上了車。
返程的途中,張峰和同事忙著給病人做一些簡單的急救,殺菌消毒,把衣服剪掉,方便待會直接推進手術室動手術。
但他的眼睛時不時就往這個跟著上車的人身上飄。
奇了怪了。
他這時還沒有懷疑是眼前這個人把Alpha的腺體捅傷了。
畢竟,無論從身高、體型還是面相上來看,這個不說話的人看起來都沒那樣的本事傷害到一個健碩Alpha的腺體。
這種看起來瘦瘦弱弱的Omega心嘴硬了。受了情傷的Alpha自殘來挽留他們,並不罕見。
下車之後,醫院其他的醫護人員立即把人推走。
張峰摘下占了血的手套,覷了覷站在雨里的人,「別淋雨啊,進來站站。」
那人仿佛得了什麼指令,這才慢慢地走進來。
張峰狀似無意地問:「怎麼弄的?這麼嚴重。」就想聽一個一手八卦。
沒成想,那人卻說:「我乾的。」
張峰登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來回掃視眼前人。
最後哆哆嗦嗦地掏出了手機,顫抖著手按下幾個數字。
「先別報警。」
一隻手拿走了他的手機,張峰抬頭一看,竟然是他們院裡有名的醫生陸讓簡,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西裝的人。
張峰不解。
陸讓簡身後那人說:「我是相總的私人助理,這是我的名片。」
「他們之間關係……比較複雜,還是等相總甦醒之後自己決定要不要報警吧。麻煩了。」
話說到這裡,張峰自然不好擅作主張,把電話揣回了兜里,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走到半途,他突然想起什麼,猛地回頭,正好對上那個捅傷Alpha的人的臉。
醫院走廊燈光明亮,張峰看得一清二楚。
是他?
張峰連忙打開手機搜索。
竟然真的是他!
立刻跟Beta朋友分享。
張峰本來晚上不用查房,但他坐了兩個小時,總覺得心口有螞蟻在鑽,加上朋友一直問,他也好奇得很。
剛好同事回來休息,他讓同事幫他頂一會班,自己則拿著一個寫字板,卡了張空白A4紙上去,假裝查房就往樓上跑。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畢竟傷到腺體,又如此嚴重,這手術不做個通宵,都結束不了。
桑也站在手術室門口,眼睛死死盯著手術室的門,神情並不輕鬆。
張峰莫名脊背一涼,怎麼覺得他馬上要衝進去補刀呢。
他咳了兩聲,問:「那邊有椅子,怎麼不去坐著?」他正尋思桑也就算切除了腺體,也不可能變成Alpha,身體素質更不會好到哪裡去,一站就是兩個小時,怎麼承受得住?目光下移,果然看見桑也垂著的手臂一直顫著。
桑也卻沒理他。
張峰有些尷尬,站了一會轉身離開,轉角又遇見陸讓簡,擦身而過時,餘光瞥見他手裡拿著藥和一杯水。
出於好奇,走出去幾步後他又倒回來,聽了個牆角。
陸讓簡說:「後遺症犯了也不早點說一聲,要不是我換場來休息,你還要抖多久?」
「這是止痛藥,你先和著水咽了,我再給你打一針鎮定劑。」
「記得去樓下窗口交錢。」
張峰一邊下樓,一邊給朋友發消息。
【穩了。鐵定不會複合,你放心。】
相召南昏睡了一天一夜,第三天臨近中午,才有了甦醒的跡象。
桑也站在窗邊。
大雨過後,窗明几淨,天空澄澈。
聽見床上的動靜,他緩緩轉過頭來。
相召南睜開眼的第一時間,桑也便開口道:「你睡了三十多個小時。」
「因為你遲遲不醒,我錯過了和林肯算帳的最佳時機。」
語氣平淡,仿佛閒話家常。
相召南剛醒來,口乾舌燥,雙唇慘白,他從床被裡抽出右手,憑感覺摸了摸腺體,隔著厚重的紗布,一觸即離,但神經元遍布的腺體還是劇烈的收縮了一下,疼得相召南吸了一口涼氣。
他下意識忽略了桑也的後一句話,臉上因為疼痛而表現出來的扭曲還沒有完全消散,嘴上卻已經把自己的竊喜坦白了:「你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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