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好呂興今晚約他們在亭子裡,似乎對談話內容很謹慎,只讓人外圍盯著,倒是方便了現在。
白子垣手脅呂興,在一群人包圍下,去往呂興的房間,到了一點沒客氣,拆家似的禍禍……
沒多久,外面遠處,似有異響傳來。
白子垣拆家動靜大,祝卿安看東西看的專注,還是呂興皺眉咳嗽了幾聲,他們才發現不對勁。
「怕什麼,你爹去看看——」
白子垣剛要往外沖,就被攔住了。
呂興手指一揮,特遣團護衛團團圍了上來。
白子垣:……
他倒也不怕,能衝出去,但沒必要,祝卿安還在這呢。
祝卿安就更明白了,不管特遣團出了什麼事,接下來都不是他們可參與的範疇了,呂興今夜都讓他們搜屋子了,已經非常配合。
「走吧。」他手抄在袖子裡,率先走出,回往『囚房』方向。
「算了,給你個面子。」
白子垣走在祝卿安身側,清瘦少年的男高背影,走出了大馬金刀的糙漢氣場。
這也是一種絕對的保護姿態,無論什麼人,無論發生什麼意外,都不可能有人越過他,傷害祝卿安一星半點!
回去的路上,祝卿安很難忍住不想,中州侯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邊的局勢能否猜到,猜到了,又如何處理,真的會來麼?這明顯是另一種形態的誘殺局,中州侯不太想要王良才和呂興性命,起碼暫時不想要,可王良才呂興很想要他的命,殺中州侯,這是一件多麼偉大而又光耀的功事!
中州侯一定不會來的,對吧?來,也不會獨自前來。
房間裡,安靜到詭異。
祝卿安注意到,圓臉小姑娘不在。她才六七歲,大晚上的,獨自一人能去哪裡?
他問了一聲,可沒人告訴他,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被排擠了,在用奇門遁甲,帶著所有人躲過蒙眼刺客後,這些人就開始了。
所有人里,只道士頭羅莫在微笑,他當然會微笑,因為這一幕,就是他最想看到的。
白子垣皺了眉,似乎想出去一趟。
祝卿安卻沖他搖了搖頭。
他看過小姑娘面相,的確有劫,最近一直不安生,可她不會死在今夜。
白子垣就……爭分奪秒睡了一小覺。
醒來見祝卿安一如既往的睜著眼,瞌睡都嚇跑了:「你怎麼不睡覺?小小年紀不愛睡,學那些糙漢熬夜,是會壞身體,長不高的!」
祝卿安眼底一片青黑,一臉陰鬱的瞪向他。
是我不想睡嗎!是我想熬嗎!你們這些睡眠質量好的人滾啊!簡直站著說話不腰疼!
白子垣莫名覺得這個話題有些危險,看了眼別處:「咦,那個高馬尾還沒回來?」
祝卿安冷笑。
他回不來了。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明知死路也往前扎,怎麼可能回得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白子垣挑眉向門口。
祝卿安直接愣住。
人……回來了?
一樣的臉,一樣高高束起的馬尾,一樣的英颯利落,一樣的冷漠氣場。
男人單手抱著圓臉小姑娘進門,一如既往啞巴似的不說話,隨手把小姑娘放了個地方,安靜坐靠到牆邊,一腿屈一腿直,閉上眼睛養神。
「祝卿安……小安……安安?」
白子垣在祝卿安面前打了個響指:「怎麼了?」
祝卿安:「……沒事。」
他仔細回憶了下之前見到的高馬尾冷漠男,沒錯,就是很明顯的死相,即刻會應的那種,可現在靠牆的那個人,臉上不說完全沒了死相,還很明朗,除了臉色偏黃,沒有油光,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一個人的心性,近來的經歷,環境的影響,未來的命運變化趨勢,全都能反映在面相上,什麼都沒有的臉,他可沒見過,這是張死臉,或者說,不是活人的臉——
怕是什麼他沒見過的易容術吧!
頂著相同的臉,假扮成面前的人,實則芯子不一樣,裡面的換了!
如此,臉上能看到的看不到的都做不得准了,祝卿安期待著這人睜開眼睛。臉怎麼變,眼睛裡的神是不會變的,就像現代,有些人整了容,化了妝,改變了原有氣勢,但眼睛裡的神不會變,你有怎樣的念,怎樣的性格基點,怎樣的選擇偏好……都在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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